以前没人能写出这种级别的作品,而前不久黔州的府试考卷刚送来,就发生了这种异象。
苏木,不就是黔州人吗?
高长林抿了抿嘴,便踏步往文院而去。
他很想看看,苏木能给他什么惊喜。
…
文院阅卷室中。
才华横溢的异象很快散去,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将室内十二位发愣的进士拉回了神。
那进士提起一口气,向外面喊道:“吾等还在阅卷,请稍候!”
话音刚落,外面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进士这才低下头,看向案上考卷。
之前他见题目竟然是那道时策论,就没心情看内容,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和时政有关的文章,一个童生肯定写不好的。
但是才华横溢的异象,却让他啪啪打脸。
“嗯,不错,用孙圣的《孙子兵法》点题!”
“咦?《石壕吏》…”
进士仔细将诗阅读一遍,随即震惊道:“此诗当得上是才华横溢,紧扣时政,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到这,进士却是一皱眉。
“奇怪,这两句话像是对文章的总结,但又像是从另一首诗摘录出来的。”
嘎吱。
门被人推开。
高长林走了进来。
“刚刚是哪位考生写出了才华横溢的作品?”
正在阅卷的十二位进士同时起身,向他拱手行礼,“院君。”
文院是个独立的存在,地方官府是无权管辖的。
原本文院的院君是由十二文庙和朝廷共同任命。
但要成为文院院君,最少也得是大学士,而现在能被朝廷调动的大学士越来越少,所以有几个府就让府尹兼任院君。
文院之人,见到高长林,都是喊“院君”,而非“府尹。”
高长林摆摆手,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一进士说道:“院君,这就是写有才华横溢的考卷,您请过目。”
高长林随意看了两眼,这字算不得多好,略显有些稚嫩,看来是刚练不久。
看到这字体,高长林瞬间就确认这考生就是苏木。
因为他看过苏木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原稿,这么有个性的字,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事让高长林也有些疑惑,一般文人识字之后,就要开始练习书法。
然后到考童生时,都已经练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书法,字体没得说。
苏木虽然被苏家赶出来,但那也是二十岁时候的事了,在这之前,应该也练了很多年书法,怎么这字写的这么稚嫩呢?
莫非他把别人练书法的时间,用来学习了?
不然为何文学功底这么厉害,而书法却这么拉垮呢?
高长林拿着考卷,仔细观摩起来。
前面写的都还不错,算是标准答案。
但这还不足以让高长林动容,他真正想看的,还是那才华横溢作品。
“《石壕吏》…”
高长林默念一遍后,才赞叹道:“好诗,好诗啊!”
“以‘耳闻’为线索,按时间顺序,由暮——夜——夜久——天明,一步步深入,从投诉叙起,以告别结束,首位叙事,中间用对话,活动着的人物有五六个之多,巧妙借用老妇之口,用一家的悲惨遭遇,来反应国家在战争下有多凄惨,处处呼应,环环紧扣,层次十分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