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鸣迫切地需要找一个人了解无意峰的情况,那个正在闭关的他不便打扰,这个没有闭关的自然成了他聊天的首选。
他伸出手在那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像回了神一般眨了下眼睛。
“唐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见到阔别已久的师兄,那人非常激动,站起来拉着唐一鸣的袖子就不放了。
唐一鸣将他按回去坐着,自己也搬来凳子坐到他对面,认真问起了话来。
“你知道师父去哪儿了吗?”
那人迷迷糊糊地想了半天,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睁着一双迷茫地大眼,有些迟疑地说:“唐师兄,我好像想不起师父的样子来了。”
“你是说,你知道自己有师父,但不记得他的长相了?”
“对,好像很多人的长相我都记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还有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闭关?”
那人越想越是头痛,最后竟双手抱头痛得缩成了一团,不停地惨叫起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不允许他去想一样。
唐一鸣将他按住,向他施展了水系术法,在水灵力的安抚下,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饿吗?”
那人摇着头说:“不饿,我好像刚吃过饭一样,肚子还是饱的。”
唐一鸣压下心中的异样,安抚地对他笑了笑说:“那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吧,我去别处看看其他师兄弟,太久没回来了。”
“是啊,你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们都很想你,经常提起你。”
“一个多月?”唐一鸣干笑着说,“是挺久了。”
出门之后,他的脸便完全垮了下来,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的时间被改变了。
他明明已经下山两个多月了,师弟却说是一个多月。
饭堂里都已经上了灰,师弟却说自己刚吃饱。
时间好像被停在了大半个月之前。
最让他担心的,是师弟不记得师父长相这件事。
师父就是个老顽童,没有丝毫为人师尊应该有的架子,总是和自己的弟子混在一起聊天玩乐,每个人都跟他很熟。
而现在,他的长相却被忘记了。
唐一鸣抱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第二扇门,第三扇门……所有门。
有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想到了刘盈,应该是死了。
但大多数房间却是和第一间一样有两个人,一人闭关一人护法,而且非常一致的,他们的记忆都出现了混乱。
唐一鸣没有找到症结所在,不敢贸然采取措施,他将师弟师妹们一一安抚好,并没有让他们觉察到自身的古怪。
而找完了所有弟子的居所,依然没有余无意的半点踪迹。
他有些震惊地想:难道师父也死了?
可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师父放荡不羁却成了长老,靠的就是自身的实力。
在这无尽门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哪怕是曾有德要暗算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唐一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决定要上山开始,他就一刻也未放松过,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他打算先睡上一觉补充了体力再去寻找余无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