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耐心,要怎样?”
“没耐心,就多给自己找点事做,边做边等我。”
言心暗笑了一声,叫着他:“那你出来呗,我们又该去接任务了,今天还有两单没做呢。”
林青有些虚弱地说:“我还有些困,你先去吧。”
言心不再强求,自己搬着桌子出了门,放到了上午的老位置。
她一去,便有一个芳香扑鼻、衣着华贵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可是无尽门的仙子?”
言心点了点头。
那男子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对着言心就是一个长礼。
“仙子,可否随我去府上一趟?”
言心在现代接受的专业培训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不知府上哪位需要帮助?能否请他自行前来?”
白衣男子面露难色:“这,怕是有些难。”
言心身子往后一靠,抄起了双手,语气冷淡:“那就恕难从命了。”
白衣男子没想到她拒绝得这般干脆,思索片刻用衣袖里掏出一小袋灵石,双手捧着放在了桌子上。
言心伸手拨开一看,哟,全是极品灵石,各种颜色都有。
她想到自己整个聚灵阵都在身上带着了,还能差这点儿灵石。
她神色未变,用食指将小袋子抵了回去。
“去告诉你家主人,若是谁需要帮助,就亲自到这里来,我不收酬劳的。”
“若是需要帮助的人自己都不愿意来,那我去了你府上估计也是无用。”
白衣男子行了礼拿起小袋子转身就走了。
没过一会儿,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就往广场这边过来了。
府兵开路,丫头执扇,两把轿椅被几个壮汉抬在中间,后面还跟了二十来个手捧各种器物的奴仆。
他们都穿着跟刚才那男子一般的白衣,轿上两人却穿着整套的明黄。
言心不由感叹,真是大户人家啊,出行这般阵仗。
她完好以暇地坐回了椅子上,等着那两人前来。
轿子在不远处停下了,前面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先下了轿,扶着贴身小厮的胳膊慢步走到了后面的轿椅旁边。
后面轿椅上的那人似乎极不情愿,磨蹭了半天才下来,跟在女子后面不情不愿地往言心这边走来。
言心只安置了一张椅子供他人坐,那女子轻轻一抬手,便有奴仆端上了一张金丝楠木镶白玉的椅子放在她身后。
“强儿,快来坐,据说这位仙子颇有些奇法,或可治你一治。”
她身后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我又没病,不需要治。”
女子对着言心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你若没病,为何一见先生就腹痛?莫不是你装的?”
那童音委屈极了:“我没装,是真的痛,我脸都白了,汗都出来了,娘亲你没看见吗?”
“可我带你去看了那么多郞中,皆说你身体康健得很,这是何故啊?”
她身后的小孩儿不吭声了,应该是自己也说不明白吧。
言心一听这情况就明白了大半,应激反应呗。
“有些人是会这样,太紧张或是太忧心,便会出现一些身体的不适。”
“言心姐姐?是你?”
一个小豆丁从女子身后冒了出来,声音里全是惊喜。
那华贵女子也看向言心:“你就是言心?”
言心定睛一看,还道是谁,原来是涂强。
去年送他回来,接到他家小厮给的信物时,言心就知道他家特别富有,没想到是这般富贵的人家。
“涂强,你见到先生就腹痛呀?”
涂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也想好好识字的,可是每次腹痛都弄得他难受极了,又听不进先生讲什么,心里更是着急。
“你第一次见先生就腹痛了?”
“不是,是上了几次课以后才出现腹痛的。”
言心看向涂强的娘,一个极美艳的女子,她记得涂强曾经拿自己的娘与考虑作比。
“不知夫人能否说说关于这位先生的情况。”
“我叫涂利,你叫我名字就行,我可不是什么夫人。”
言心一怔,原来涂强是跟她姓的,那的确不适合叫夫人了。
“这位先生是我花重金,费了不少工夫人情才请来的,姓孟。”
“孟先生曾教导出多位有用之才,包括这无尽城的城主都曾受过他教导。”
言心只想知道重点:“那这孟先生什么年龄?什么风格?”
“孟先生七十有余了,风格嘛?”
涂利认真思索了起来,最后说出个让言心不能理解的答案:“长相平平吧。”
涂强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言心说:“孟先生总是很严厉,他讲的好多课我都听不懂,也记不住。”
“记不住会有什么结果啊?”
涂强光是想一想就皱紧了眉头,拿手按住了肚子,一旁的小厮赶紧递过来一杯水。
他怯怯地看了一眼涂利问:“娘,我能说吗?”
涂利淡淡地说:“说吧,跟无尽门的仙子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涂强这才强忍着腹痛开了口:“他也不会做什么,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让我既愧疚又害怕。”
“而且……而且,我娘知道以后,还会罚我不准吃饭,说是肚子空的时候记性会好一些。”
言心看向涂利,涂利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小时候爹娘也是这般罚我的,所以我现在记性才好得很。”
“涂强现在就是学识字对吧。”
“对。”
“学识字不需要这么高级的先生,激发他识字的兴趣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激发他的兴趣,我可是为他满城找伴读,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看来得加紧了。”
言心一惊:“你就是那个为孩子找伴读要求特别多的无尽城首富。”
涂利粲然一笑:“正是,你也知道我是首富了,自然什么都应当享用最好的。”
“所以你才为涂强找了最有名望的先生?”
“正是,有什么问题吗?”
言心哭笑不得:“当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