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一脸愤愤地小声嘀咕着走了出去,后脚寒枫就进来了。
寒枫显然是听见了主管的怨愤的。此时他就站在门口,透过帷幕去看慕惜月,只隐约地看见了她的身形。
他不出声,慕惜月也就当他不存在。直到他掀开了帷幕,走进了在她身侧坐下。
“那些家属可安抚好了?”她随口一问,眼睛仍然钉在文书上,眉头紧皱。
寒枫也取了一卷文书开始看,闻言也只是低声“嗯”了一下。
两个人处理的速度可比一个人快多了。不多时,那积案的文书也尽数消了下去。
慕惜月看着干净的桌面,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寒枫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此时正捏着一纸文书,面上的怒气都快要压不住了。
云泽的大富户可真是顽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愿意将那些闲置的屋子放出来。那些开了客栈的小康之家,都甘愿腾出些位置安置病患和大夫。可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捏着文书的手更紧了。
慕惜月按了按眉心,冷声道:“是该有点动作了。”
她的动作,定然是不会小的。
不过是短短两日,一个久久盘踞在云泽的富商被爆出了偷税漏税,很快就被娴亲王带来的人手抄了家。
其动作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慕惜月其实有给过这位富商机会。可惜了,他不愿意配合,不仅不配合,还以手下的房产为筹码,要挟慕惜月放他出城。
想出城那是不可能的。放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届时她早先说过的那一番话就会变成一个笑话,这满城的平民百姓就又会闹起来。不值。
于是,她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抄家。先前抄了卢氏,也算是有点经验了。只不过这一次,富商的财产她是半点没私收,全部用在了云泽的物资补给之上。至于留下的那些房产,慕惜月让人清点了一番之后,就安排着病患住进去了。有了这些屋子,分层级安置病患也就可以实现了。这云泽的官吏,又有的忙了。
那些听了官府安排,躲在家中的人,透过窗子看到病患的搬迁,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些许。至少官府还有动作。有些人家在那搬迁的病患中,还看见了自己的亲人,登时掩面哭了起来。还好,还活着。
由于人手实在不足,慕惜月就让寒枫写了悬赏令,招聘临时工,薪资开的高,要干的活也只是协助搬迁。
寒枫在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之前,频频看向慕惜月。这主意是她出的,这钱也是她出的,却要落他的名字。他皱紧了眉头。
“别误了时间。”慕惜月皱着眉看他。
寒枫最后还是落笔了。依着慕惜月的要求,只有他的名字。
此令一上榜,便陆续有人前来报名。在审核之后便参与进抗疫的工作中了。或许是因为钱财,又或许是因为相见自己的亲人,临时工的积极性很高,这给极大的便利了他们的行动。
近六百人的搬迁,紧赶慢赶,在两日内完成了。
那些临时工的工资也发放完毕,愿意继续留下的可以留下,薪资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