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凌子昭进来了,她也没继续纠结这药包了。
“此行可有什么收获?”慕惜月问。
凌子昭此时神色阴沉,他沉声说道:“凌某按亲王给的消息去探查了,弋江卢氏确实存在贪污的现象,并且,金额不容小觑。”
“怎能小觑啊,弋江年年闹洪灾,朝廷的拨款那可不是一点半点。”慕惜月冷笑着,“他的把柄可有捉住?”
“只是捉了几个明显的小把柄,还不足以致命。”凌子昭道。
“小把柄?”慕惜月起身踱步,来回几圈之后站定,轻声说着:“若是闹到百官面前,那可还算是小把柄?”
凌子昭眸中暗光闪过。
这些随时小把柄,但若是真能让那些文官知晓。这卢氏怕是要脱一层皮。
可,该由谁将这些把柄送到朝堂之上呢?
“不知凌公子可有听说过那位清正廉洁,一身正气的赵老先生。”慕惜月忽的开口。
赵老先生是一位侍郎。按他的才华本不该止步于此,奈何他太过耿直,一心只效忠与皇帝,效忠与大楚,以至于当初迟迟不肯站队,错过了加官进爵的好时机。
此后奸人阻挠,愣是没让他出现在帝王的视线之中。
以赵侍郎中立的身份,提出这件事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再加上赵侍郎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没什么顾虑,不惧他人威胁。
“可……如何让赵侍郎得知?”凌子昭皱了眉。
贸然告知赵侍郎只怕是会漏了马脚。届时慕熙泽一查便知这件事与他们有关。
慕惜月扣了扣桌子,“赵侍郎信佛,每月十六都会出城去庙里祈福。弋江的流民众多,总有一些能到京城。祈福路上,遇见几个流民也不是什么怪事。”
“娴亲王这智谋了得,只可惜是个……”凌子昭轻声道,最后二字他未说出口便已觉得不适。
这种情形之下,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凌某失言了。”他拱手认错。
慕惜月只是摆了摆手,“谈何失言,照做即可。”
显然是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凌子昭见此倒是对她多了几分敬佩。再一次拱手后,就出了书房。
可慕惜月怎能真不在乎?她盯着自己的手掌,虎口处的茧子扎眼得很。她也曾觉得男女无异,可事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娴亲王可有空闲?”
忽的一道声音,将她唤回神。
慕惜月抬眼去看,可不就是那与她冷战数日的寒枫吗?
“寒公子倒是兴致不错,竟有心情来了我这。”慕惜月面无表情地开口。
寒枫闻言脚步一顿,轻叹一声道:“那日是我失礼。若惹了你的不快,只管罚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