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元年,袁家田赋什五,高于朝廷什二田赋,以此获利粮草七十余万石!”
“永兴三年,时则豫州大汉,朝廷开仓赈粮,拨付豫州粮草一千三百万石,汝阳袁家联合州牧,中饱私囊,共计鲸吞粮草一千零五十万石!”
“永寿元年,袁家子孙强抢民女,致使女子一头撞死在石柱上,尔等非但没有赔礼道歉,给予老者应有的赔偿,反而雇凶杀人,以销毁证据!”
“延熹五年......”
“.....”
张昭每一次开口,都像是拿着一柄尖刀,狠狠地扎在袁穆的心口。
袁桓单单是做在那里,品着茶水,没有言语半句,便有海量的震撼值收入囊中,这其中不仅仅有袁氏宗人的,更有汝阳县老百姓的。
起初,袁穆还将目光锁定在张昭身上,身体微微的颤~抖,可当他听到近年来的袁家人犯下的罪孽时,立刻便有些坐不住了。
上下眼皮扑棱棱直跳,掌中的拐杖同样在微微发颤,豆大的汗珠沿着爆起的青筋逐渐滚落,顺着鼻梁,淌入口角中,那滋味简直苦涩到了极点!
突然!
一道凌厉的眸光射向袁桓那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袁穆心中的那股憎恨:“袁桓,你究竟意欲何为?难道真要闹到袁氏宗族,家破人亡吗?”
顿时,满殿皆惊!
正在宣读袁氏宗人犯罪证据的张昭同样停止下来,这一幕,他早已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得会这么快!
袁氏宗族的一干人等,此刻心惊肉跳,袁桓至始至终淡然的表情,让他们只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寒意,从头到脚灌输下来。
袁桓像是刽子手,要亲自将他们一干人等,送往地狱!
县府外围的百姓更是屏住了呼吸,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袁桓这个袁家晚辈,竟然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按照他宣读的内容,袁家人早该满门抄斩了!
而他......
前些日子才刚被袁家人从袁家族谱逐出,从理论上讲,他已经不是袁家人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狠下心来,要灭袁家满门嘛?
老百姓不敢想象,在那个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相貌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个饕餮魔兽,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袁桓依旧平静地斟茶自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浅尝辄止,缓缓放下茶盏,回眸望向殿中的袁穆,轻声开口:“你们袁家是家,别人家便不是家嘛?”
袁穆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你个不肖子孙,袁家的败类,你愧对袁家的列祖列宗,愧对死去的袁隗大人,你根本不是人!”
“子布,袁家罪该几何?”袁桓厉声问道。
“按大汉律,罪该问斩!”张昭铿锵回道。
“来人呐!”
哗啦!
殿内闪出一片虎卫军,抱拳拱手,静候军令。
一众袁家宗人露出防备的心思,紧紧靠在一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亲卫军,像是一只临死挣扎的野猫,但其爪牙,根本不能与真正的老虎相提并论!
袁穆抬起拐杖,怒指袁桓:“袁桓,不管我袁家做出怎样的罪孽,但它终究是你的家,你在这里长大,你个不孝子,怎敢如此!”
袁桓眼睛紧闭,双掌紧握成拳,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当他再猛然睁开的时候,好似精芒闪烁,伴随着坚定的意志,飙射而出!
“斩!”
一字,有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