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知州大人。”顾若薇对他的印象也很深,能当着面叫她爹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梁知州说不准对方记得自己是好还是不好,局促地看着顾若薇。
他似是在座官职最高,资历最老的,他都站起来了,剩下的人也坐不住,纷纷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和顾若薇行礼。
“诸位都请坐。”顾若薇伸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走到仅剩的一个座位旁。
所有人望向梁知州,梁知州选择听话坐下。
“怎么不见顾小姐身边的那位韩公子?”
顾若薇:“他另有我安排的事情要做,知州大人问起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是问题。”梁知州摆手,“只是韩公子领着普光禅寺的二位高僧带走了歹人,下官多嘴,问一句罢了。”
顾若薇点点头,笑道:“知州大人对自己本职工作很是上心,回京了之后,我一定多和我爹提一提知州大人。”
“!!!”梁知州一下站起来,“顾大人折煞老身了。”
在刘瑾春面挂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韩家买卖科场试题的事遭揭发,开春判决出来以后,整个颍川的官员都跑不掉,升迁更是梦里的事情,不被发配到更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就要偷笑烧香了。
这时候能在刘中丞面前挂个名,退一万步说,不能日转千阶,也能避免一贬再贬,再无出头之日。
“本就是我的职责。”顾若薇笑意更深。
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旁人一头雾水,其中张员外忍不住,“梁大人,您和顾大人,这是说什么哑谜呢?”
梁知州低头喝茶,没有顾若薇的发话,他是不会透露一个字的。
张员外意外,老狐狸刚收了自己的手串,就不做声,不是他的作风啊。
“冒昧问一句,令尊是?”
也有人选择从顾若薇本人突破。
终于问到了她想说的东西,也是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顾若薇气沉丹田,说出姓名:“刘瑾春。”
“咚。”有人撞到桌子。
“哗啦。”有人手里的茶杯摔碎了。
更多的人下意识闭住呼吸,屁股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心理素质差的,脚已经不听使唤,想要拔腿逃跑了。
气定神闲的顾若薇,在众人眼里一下变成了身冒煞气的杀神。
就连笑容也被解读出了不用程度的残忍和可怕。
张员外面色微变,目光惊惧,看向梁知州,心说难怪难怪。
刘瑾春。
这三个字,官越大的人,恐惧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