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注意到那官员的反应,黎安忍不住大笑几声,只是这满是讽刺的笑声中却压抑着无尽的绝望。
有什么可忌惮的,不管曾经多么厉害,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阶下囚罢了……
白跃辰挥了挥手,示意无碍,最终停在黎安一步之遥的面前。
低头对上黎安的漠然冷凝的双眸,景临渊道:“将军没见过孤吧,但孤却见过你。就在三年前的战场上,孤曾有幸一睹将军的风姿,那一刻,将军当真惊艳到孤了,那时孤就想……”
说到这,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吐出几个字,“这个人,必须死。”
说罢,也不看黎安反应大步朝殿外走去,“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永顺是如何尚武的。”
旁边的士兵会意,压起黎安跟随白跃辰的脚步出了大殿。
黎安从始至终没做任何反应,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到练兵场,绑在中间的十字桩上。抬头看着龙座前站着手持弓箭的景皇,顿时明白了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他是想立威。
那么他是一箭穿心呢,还是穿喉?
箭头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黎安眯眼看着浸在阳光的人影,忽的觉得搭箭拉弓这个动作,这个敌国君主做起来挺好看的。
不过也是个窝囊废,不敢去动轩辕王朝和古漠便将她的国家当作撒气得地方。
还有一个传闻,就是他的妻子其实是被轩辕王朝得人带走的,只是那人身份非富即贵,他不敢招惹!
颀长的身姿,冷峻的眉眼,玉旒因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威严而霸气,他是个英明的君主,只可惜……自己姓黎,生来便是黎国的皇女。
十六岁,在其他女子满心情情爱爱的年纪,黎安顶着无数流言阻挠担任将军,领兵出征。黎国内乱了十年,她便在外征战了十年,可即便如此,她最终还是挽救不了自己的国家。
景皇抬臂的姿态,搭箭的姿态,拉弓的姿态,松手的姿态,一个不差地落入黎安的眸中……
铮——
最后,眼前陡然一片漆黑。
……
黎安后脑有些发涨,她感觉自己是平躺着的,但眩晕得厉害,天旋地转的一阵阵犯恶心。她想睁开眼睛,无奈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精神也是一直昏昏沉沉的。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感觉么,还是说白跃辰其实只是个空架子,连个箭都会射歪了?
黎安苦中作乐地想东想西,不由扯了扯唇角,这一下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似是有伤。
不知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多久,黎安才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睁眼一看,果然是躺在床上,床帐没有放下来,看起来是个不小的屋子,屋中的摆设精美又讲究。
黎安嗤笑一声,心道这景皇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竟然给阶下囚这般待遇。
她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体好像虚弱得厉害,竟然一头向床下载去。黎安的手臂磕到床沿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不过这种情况下她哪还有精力去看一只手臂的情况。
黎安扶着旁边的架子想要站起来,一人高的架子上托着一面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铜镜。到底只是个支架,根本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哐当!
守在外面的宫女听到声响,立即冲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却没有半分着急反而掩着唇嘻嘻笑了起来。
“没想到堂堂战神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陛下说了,只要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们会好好照顾着你的,谁让将军长了一张好连呢,和当年的白姑……”
“闭嘴!”她话还未落便被旁边的丫鬟打断,只留下黎安一脸疑惑……
两个小丫鬟见她没什么事转身离开了这里,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
而此时慕容千千并不知道她将在永顺改变自己的人生,她此时满心想着轩辕慕柳,想着长生墓的钥匙,只想赶快到达永顺。
以至于她来之前并没有查探永顺的情况,也不知道永顺刚刚灭了一个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