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记得卿钰对自己绽放出来的第一个笑容，因为在那之后卿钰就从来没有对她这般笑过。

那是初次见面之后，他笑得至少是真实的，虽然没有绚丽的烟花那样美好，可是却还是悸动了她的心脏，无声无息地点燃了她黑暗的世界。

可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看见到那样美好的笑容了，此后他们的人生都变得那样沉默而没有美好的光芒未来。

卿钰喜欢什么，她就去做什么，可是到最后所换来的什么都不是。

直到后来她死了，她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人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了，她的世界陡然崩塌，唯一的光明就这样消失了，她也就这样重新地跌入到了黑暗中。

那些记忆如同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涌现了过来，一幕一幕地闪现过来，浑浑噩噩的，让她头疼欲裂。

之后她的人生就彻底地跌入了黑暗中，其中很长时间里她都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因为她所求的不过就是想要活得轻松一点。

看着这张脸，多么的熟悉啊。

可是他们的人生已经彻底地被颠覆了，而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就算是还有爱情，可剩下最后的还是无可奈何。

“我累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让卿钰心目中唯一的光芒寂灭了。

洛洛的声音那样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来，可是他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令人难受的话，硬生生地刺入到他的脑海里，让他惊恸让他骇怕，好似灵魂都快要因为这一句话而永久地停留在黑暗里，永生永世都沉迷在这种悲痛中，甚至是没有办法、轮回。

“不是这样的，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洛打断了。

“没有改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是魔，你是神，你是神，你就应该高高在上的，所以你不能跌入神坛的。”

“你是神。”

卿钰摇头，难受地对她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神，既然你不想要成为神仙，那我就跟着成为魔好不好？你不要走，洛洛！”

他努力地想要伸出手将洛洛牵住，可是那种触碰不到的难受感窒息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胸口里翻涌着尖锐的疼痛，那么疼痛，清晰而明亮。

“我不是神的，我是魔，洛洛我可以现在立刻就变成神的。”

洛洛笑了，依旧是当初那样阳光明媚的笑容，“可是你都把仙骨给我了啊，你怎么变成魔？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不是吗？你说让我选择，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