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没哪个官老爷会淌这种浑水!
赵兴平恼怒归恼怒,倒还是比赵兴泽冷静几分。
从床尾站起来,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二弟,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样跑回去,先不说小姑在不在那,就算在,你怎么肯定奶和大伯一家会站在你这边?”
赵兴泽一时语塞。
“是啊二哥!奶肯定会骂你胡扯,没准小姑还会装无辜说我诬陷她!”
赵宜年也不赞成他冲动回村。
柔声劝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生气,但咱什么证据都没有,莽撞行事只会被她们反咬一口。”
赵兴泽终于松口,只是依然怨气满满。
“那咱也不能一个屁都不放,以前就是因为这样才老被她们欺负到头上!”
“我知道!”
今晚被那两人追着在林子跑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真的有点吓到赵宜年的。
不给那几个人一点警告,下次她们还动这些歪脑筋怎么办?
她笃定的语气,似乎让赵兴泽恢复了几分冷静。
他走回床边,声音闷闷的。
“三妹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赵宜年对他眨了眨眼。
“咱当然是,公事公办啊。”
大平镇衙门的最高话语人自然是王师爷,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县衙,也就是这一年多来齐锦川来得多,他也被迫多跑了几趟。
常年镇守在大平镇上的,只有那几个捕快老爷。
平日里巡巡街,处理下小偷小摸、东家长西家短的小事,遇到大事再往上报。
在大平镇,穿着捕快服的人就代表着衙门。
赵宜年拖着伤腿进厨房,炒了包香脆的黄豆,让赵向阳第二天一早带着去找位姓杨的捕快。
托他来赵家沟找里正谈谈,能再带上两位兄弟壮壮气势更不错。
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除了上次女儿被诬陷,从未跟捕快打过交道。
有点懵,“让他来谈什么?他会来吗?”
“肯定会来!”
赵宜年十分笃定,“就说路上有人跟踪我,好像想抢劫。让里正爷爷去查是不是村里人干的。”
知道缺少人证物证,就算抓到那两人,也很难给赵翠兰她们定罪。
她虚张声势来这一出,就是为了吓吓她奶和大伯一家!
不管这馊主意是不是赵翠兰自己想的,没有他们的默许和帮忙,她肯定都不敢带人来十几里地外的村子绑人。
她就是要让他们害怕。
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为虎作伥!
赵向阳和赵兴平大清早就挑着担子去了镇上,不到两个时辰又匆匆赶回家。
坐下喝了口水,细细告诉她情况。
“那位杨捕快很痛快就应了,说今天下午就来趟赵家沟。”
“酒楼那边也不用你担心,齐掌柜说他会看着办,还让我转告你在家好好休养。”
赵向阳难得专断独行,“你就安心养着吧!家里的事也不用你忙,好好躺着把身体养好!”
他如临大敌,赵宜年哭笑不得。
“爹,我只是摔淤青了,又不是摔断腿,今早起来也不像昨天那么疼了。”
“那也一样!你个姑娘家不是伤这就是伤那,脸上也……反正听我的,什么都不准干,趁这两天好好休养!”
除了膝盖那处,她的手掌心,脸颊脖颈都有轻重不一的划痕和擦伤。
涂了药膏,白皙俏丽的小脸青一块绿一块,让人看着就心疼。
他这个当爹的更是愧疚得不行。
三番两次让女儿涉险,以后他到了下面,怎么跟媳妇交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