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英突然扑过来,赵宜年猝不及防急急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掌柜小心!”
王家兄弟俩站在她身后,却谁都没料到宋月英会突然动作,愣了下神才赶紧伸手去拦。
回头发现赵宜年正往后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再去拉她。
赵宜年也以为这次要摔惨了。
没想到下一秒钟,她跌入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
那人单手虚扶她纤细的腰,等她再度站稳,便立马松开了手。
低声问了一句,“没事吧?”
裴念?
赵宜年顾不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轻声道谢之后,扭头朝宋月英怒目而视。
“发现自己不占理就动手打人,每次都来这套你不会腻吗?”
宋月英被王家两兄弟架住了胳膊,动弹不得,正恼怒地边骂边挣扎。
闻言,用力甩开两人的手,朝她破口大骂道,“你管我腻不腻!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蹄子,就是要多打几遍才记得住教训!”
裴念眉心紧皱成一团。
本已经默默退出两步远,忽然又大步上前挡在赵宜年前面。
盯着宋月英,语气冰冷得像是腊月的雪。
“你这算什么长辈?”
他高大的身躯和寒意十足的逼人气势,把宋月英吓得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钟。
她挺直脊背,拔高音量大吼道,“你又是谁,我们老赵家的家事与你何干?!眼巴巴上来替这小蹄子说话,连脸都不敢露,不会是她哪里来的姘头吧?”
裴念每次进镇子都戴着竹笠,帽沿压得很低,只能隐约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巴。
此时也紧紧绷着。
宋月英越骂越不堪入目。
“赵宜年,你这蹄子还真是小小年纪便学会四处勾搭男人!村里的秀才,酒楼的东家,现在又冒出个喜欢替你出头的愣头青,我们老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赵宜年的脸色冷得像冰冻过一样。
从古到今,哪个女人被当众指着鼻子骂作风问题,名声都会受到损害。
何况她这完全是莫须有的诬陷,能做到不在意才怪。
她冷冷地道,“大伯母,水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讲。你要是没有证据还胡说八道败坏我名声,咱们今天就上衙门说说理去!”
宋月英噎了一下。
随即想到她莫名其妙变成酒楼掌柜这事,又挺直腰杆,叉着腰大声回道。
“证据?明明前几天还差点毒死人,现在竟然变成了酒楼掌柜!你一个十四岁的无知村姑,除了脸蛋还有什么能让这酒楼的东家看上?”
说完,又伸出手指指着裴念。
理直气壮地质问她,“还有这人,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刚刚可是毫不避嫌地抱了你,还替你出头,你又作何解释?”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看向赵宜年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是啊,昨天有人说这家酒楼换了个年纪那么小的女掌柜,我就很怀疑。”
“脸蛋确实长得漂亮。”
裴念稳重坚定的声音冷静地盖过所有窃窃私语。
“我只是看她快摔倒才伸手扶了一下。”
他缓缓朝人群扫了眼,最后才落在宋月英脸上。
“你也可以当做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宋月英莫名冒出一股脊背发凉的紧张感。
但她梗着脖子不认输。
冷哼一声道,“眼见为实,你再怎么辩解都没有用!”
赵宜年现在是真动了带她去衙门一趟的念头。
对待这样的泼妇,要是不动些真格,她闹完这次肯定还会来第二次。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忽然一声怒吼,压迫所有人的鼓膜。
“够了!”
王远满脸怒气冲冲,冲着宋月英大吼道,“赵掌柜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齐掌柜让她来做掌柜是因为她有能耐,能为酒楼生意出谋划策,跟她多少岁,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别的不说,我作为酒楼帮工,就服她做我们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