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荆氏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自认为这些年从未亏待过她,她为自己诞下一子一女,劝他纳妾,明明持家有度善良大方的一个人,莫非……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想到她昨日声声喊着冤枉,他心里不由又开始动摇。
灵隐庵的事情他也派人去查了,只不过那晚之后那个叫慧静的师太便不知所踪,因此究竟谁说了谎还真是不好定论。
他私心里是不愿意相信荆氏害人这一说法的。
不过,文菽眼下或许就要有大造化,哪怕是她撒谎,他也得偏向她一次。
毕竟他日后还指着她飞黄腾达呢!
正想着这些,皇甫文瑞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吓得皇甫连成一个哆嗦手上本就泛黄的画卷撕拉一声被他扯烂。
他当即大怒,狠狠瞪向来人:
“混账!这样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一见竟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皇甫连成的火气更是突突的往外冒。
皇甫文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了,从小到大父亲虽然严厉,却还从未这样吼过他。
他暗暗压下心头的委屈,躬身认错:
“是孩儿莽撞了,孩儿知错。”
皇甫连成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声音却依旧烦躁:
“何故如此慌慌张张?”
皇甫文瑞斟酌着抬起头,恰好看到皇甫连成正满脸心疼的看着破损了的画卷,那画上的女子像极了长姐,可画却有些年份。
皇甫文瑞心头一痛,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将母亲软禁的么?难道这些年母亲待父亲的真心还抵不过一个死人么?
心头那口怨气越来越深,皇甫文瑞说出来的话也夹杂了几分怒意:
“不知母亲究竟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待她?”
皇甫连成听他语气不善这才抬起头来,一抬头便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那抹怨气。
他刚刚压下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怎么,你是在质问你父亲?”
“孩儿不敢。”
皇甫文瑞不甘的低下头,可从小的教养告诉他不该如此顶撞自己的父亲。
皇甫连成失望的摇摇头,自己对这个孩子花费了多少心血?他现在竟然也敢质疑他了?
见他又是一副认错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苛责:
“罢了,回去做好自己的功课,没事少往家里跑!后宅的这些小事哪里是你一个男子该管的?”
皇甫文瑞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祈求:
“孩儿……能不能看一眼母亲?”
怕父亲生气,他赶忙又道:
“过些日子有一场文试,孩儿这些日子要潜心用功,怕是不能回家来了,怕母亲担心……”
见他也是因为孝顺,皇甫连成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只能点了点头:
“也好,不过,就别留在家里用饭了。”
免得到时候这些后宅的琐事再影响到他。
皇甫文瑞心里很不舒服,又想到那些同窗的奚落,忍不住又道:
“长姐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出嫁的年纪,规矩也该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