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后显然不赞同:“这话不好,往后也再不要说,本就是顶金贵的小娘子,倒要一味的自谦,成什么样子?”
她也不是真的训斥傅清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连语气都未见得有多重。
等话音落下,也不等傅清宁开口,自顾自的又说:“过继的事儿,暂且就这么定了的,凤阳那边我也派人去说过,年后就把人接过来。
那两个孩子,这些年在自己家里也不大受重视的,这个年过不过原本都一个样。
只是这时候赶路进京也不好,还是叫他们在家里头再安生过个年。
等到初六就动身,来京约莫也要一个月,正月底就抵京了。
届时你们见上一面儿,至于名字……既然是过继过来,要不要改个名儿,你这个做姐姐的决定吧。”
又提起过继的事情,傅清宁才顺着章太后的话问了两句:“他们家里头如今是怎么说呢?两个弟弟对这事儿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先前大舅母同我说,我只说叫您和外祖母做主来着。
但我又好奇凤阳那边是什么动静。
您说这在家里头再怎么不受重视,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家,从小长大的。
小的那个还好些,三岁多,也不记得事儿。
大一点的那个都十好几了,虽说他一个庶出的孩子在家里日子艰难些,怕多少还有眷恋呢。”
“那不会。”
章太后笑呵呵的回了她:“既然定下这两个孩子,便是把什么都说清楚了的。
他们家里头往后也不敢仗着孩子在外头招摇,至于孩子们自己,也没什么说的。
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她这样说,傅清宁当然放心。
章太后办事儿最有章法,没把握的事情更是从来都不会做。
傅清宁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的说好:“那我便没有什么不放心了,全凭您这样为我、操心。
至于改不改名的原也不打紧,等人来了金陵再说也不迟的。”
章太后一味的说好,看她对过继这事儿也没多上心,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傅清宁因为就坐在她身旁,当然听得真切,下意识侧目去看。
章太后面上笑意不减:“我老瞧着你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致。”
傅清宁了声,垂眸下去:“因为没见过,更没什么感情可言,您突然说起这些,那两个孩子对我来说也只是陌生人,并没有什么有兴趣没兴趣这话。
过继孩子过来,是传承侯府门楣的事儿,我是理解的。
这是您和外祖母的一番苦心。
我想要是阿娘还在,肯定也是愿意的。
只是您要非得问起来,说我对这事儿是什么态度……在见着那两个孩子之前,我真没多大的感觉,不过天长日久,日子久了总会好起来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经年累月在一块儿生活,有了感情,才能做一家人呢。”
章太后眯了眯眼:“这话不错,不过他们两个来金陵,还是先别跟你住在一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