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明义坊走的时候,许三娘包了两大包的炒货,一包是各种口味的炒瓜子和炒花生,另外一包里又用小口袋分装着炒栗子、炒糖葫芦、炒杏仁,且她手巧,就连晒干的橘子干、桃干、杏干等这些也能拿来炒,还有一袋是猪肉铺,炒成甜味儿的,她说那个最好吃,叫傅清宁带回去尝尝看,硬是装了一袋进去。
出了明义坊,时辰也不算特别早,这会儿到泰和楼,吩咐上菜,等做好了端上桌,也差不多就是该吃饭的时候。
于是兄妹几人又回了泰和楼去。
雅间还是那个雅间,屋中气氛却不知好了多少,连那扇窗户也被支开了一半。
霍明珠手里有一包奶香味的炒瓜子,用的好似是马奶制成的奶酪,瓜子皮上浓浓的奶香,里面的瓜子仁却只有淡淡奶香,虽然放了些日子,但许三娘很会保存炒货,干燥避潮,也没放皮,如今口感仍旧不错。
霍云令看她吃了一把又一把,摇着头也懒得管她,只问傅清宁:“阿弟方才老拦着我不让我插嘴,你这就算跟她说定了?”
傅清宁意外的看徐嘉衍。
徐嘉衍倒了茶水放到她面前,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拿指尖推着茶杯推到霍明珠面前去:“我想着你自己有成算,也不想让我们帮腔,所以没让四哥说。”
她哦了声:“表哥是觉得我给她开的条件太好了?”
要说好,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还不至于到开善堂接济穷苦的地步。
傅清宁都没等他二人回答,掩唇浅笑:“我买了铺子,一年后还能卖出去,选了好地段,等到一年之后真要出手往外卖,价格说不定还往上涨,所以免她一年的租金,看似我吃亏,实则不然。
这生意要是长长久久开下去,她不是得付给我租金吗?
我只免她一成租金,她盈利所得的三成却都要归我。
我也不怕她赚不着钱——我不是说了吗?一年之前开不下去就关门,我每个月是要复查账本的,要是赚的少,她给我的三成还不够我少收的一成租金,对她而言便已经是在亏本,她自己肯定是不想干下去了的。
那她愿意继续做,证明赚得不少,我所得盈利三成,既补了那一成租金的窟窿,八成还有富余。
我也不是傻子,要是补不上,一拍两散,铺子我挂到商行卖出去,还有给她准备的宅子,一并脱手卖了,我也不亏什么。”
霍云令无奈:“这么说,你倒还挺精打细算的?”
傅清宁笑说那可不是:“再说了,哪怕真的赔一些,我确实不在乎这点儿银子啊。
寻常人家开门做生意,非要把一文钱都算的清清楚楚,是没那个家底去嚯嚯,生怕赔钱,我又用不着。
我开铺子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假,但这是我第一次,我心态好,全当试水,再不济,我当花钱买教训。
表哥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一旁霍明珠从她的瓜子皮里抬起头来,嘴里的瓜子仁都没咽下肚,瓮声附和傅清宁:“咱们又不是真的缺银子使了才去开铺面,本来就图个高兴,哪怕赔点儿钱,那人家不是说了,千金难买我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