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美人……
傅清宁皱眉:“那叫第一才女,叫什么第一美人?”
“因为长得不好看就剥夺名次啊。”徐嘉衍吃了口茶,理所当然道,“你真以为人人生的花容月貌,似你这般艳若桃李的明艳好看吗?”
得,当她没说。
所以徐嘉衍过来,不单单是要把此事与她详说,大概还考虑到她很可能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
果不其然,他放下茶杯,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折的四四方方,也放在手边:“去年世子拘着我下场,我中过一年,今年他不闹我,我不会下场。
但我的字或画,旁人认得出,不方便提前帮你写好画好,就帮你作了首诗,你背下来,自己……或让大姐姐帮你誊抄一份,一会儿进场交上去。
这些东西也是世子要掌眼看过的,我同他说好了,没人会发现,你放心。”
她做了十几年的商户女,小门小户出身,虽读了几年私塾,也最多只做到认字,即便能作诗,也远不如盛京娘子那样才情横溢。
字或画就更不必说了。
人人都会这样想。
徐嘉衍看她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试着解释:“并不是看不起你……但你今年既来了,其实……那些人少不了有想看你笑话的。我本意你今年大可不来,但大伯母和二伯母做了主,我不能顶撞长辈。这也不算是作弊,就……我跟兄弟们都是这个主意,他们也赞成。
大姐姐一路上跟你说了这事儿,她一向心思细腻,一定也替你考虑好了,不信你一会儿去问她。
我们是替你着想,宁宁,你千万不要多心啊。”
她当然不会多心。
要真觉得她丢人,不带她出门就是了。
这样的场合,她胸无点墨,丢的不光是忠勇侯府的脸,自然也有霍家的。
两位舅母应该也交代过兄弟们,只是没让她知道。
带了她来,就是要让她长脸的。
不过其实用不着。
前世她跟着徐嘉衍那半年,除了听那些朝堂政论,兵法谋略,徐嘉衍也教过她诗词歌赋,同她手谈对弈。
她本就有基础,徐嘉衍说她很聪明,于此道甚通,一点就透。
虽然眼睛看不见,他却又会很有耐心的跟她讲清楚棋盘格局,牵着她的手落子,陪她消磨时光。
字也习过——重生后她找了笔墨试过,那时候什么也看不见,是徐嘉衍揽她在怀中,牵着她的手,教她如何运笔,如何下力。
一笔一划,有模有样,勤加练习,也能写得一手好字。
但一定跟他字迹很像就是了。
目下的情况,傅清宁也没打算过多解释,否则回家后还要老实交代,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既然长辈和兄姊们都希望她在这两日的诗会上露脸,连徐嘉衍都说那并不是一个虚名而已,支持也赞同她摘得魁首,她反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总算笑着应下来:“表哥表姐们一番苦心,为我筹谋,我要说我不干,那可太不识好歹了。”
徐嘉衍眉心又拢了下:“你自己要是不喜欢这些……”
“没有呀。”傅清宁扬着尾音,轻快打断他,“那我就多谢表哥的诗了,等我今日拔得头筹,请你吃饭!”
提起吃饭,徐嘉衍眸中闪过一抹不快,他听见自己似笑非笑与她说:“自你来金陵后,欠的席面未免也太多了些,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