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城繁荣昌盛，人流如潮热闹非凡，又因临靠边境，乃是齐王封地内的第一大城，来往商客摩肩接踵。

唐芊芊权当陪客，花了小半日，将东街的各种铺子逛了个大致。

虽说这逛街乃是女人得天性，可这半日大多数时日尽在胭脂铺子里打转，聂如意现在只感觉鼻子都被熏麻了。

她往茶棚往外摆着的长板凳上一坐，就开始耍起了赖。

“不走了，实在走不动了。”

唐芊芊跟着坐下，招呼着老板上了一壶茶水，才扭头对聂如意笑道。

“你既然累了，那便坐着休息一会。”

为了出行方便，聂如意特地带上了轻薄的面纱。

面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不是说了出来逛逛的吗？”

“怎么逛来逛去就在那胭脂铺子里头打转？”

“熏死人了！”

这些胭脂铺子用得都不是什么名贵的香粉，大同小异的。

聂如意起先还闻个新鲜，后来闻的久了，人都快熏麻了，真就不肯再踏足进去了。

“你闻闻。”

聂如意一脸幽怨的抬起手臂往着唐芊芊的鼻子下送。

“混在一起的味道实在太浓了。”

唐芊芊鼻子尖，对这些东西又一向不大感冒，所以一直都是站在外头，并未进去。

此刻见聂如意满脸幽怨的，唐芊芊压下她的手臂，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

“辛苦你了。”

聂如意头一偏，忍不住哼了一声。

“反正我待会儿也不进去了。”

唐芊芊笑了一声，扭头去问姜苏。

“够了吧？”

姜苏正端着茶盏细想着什么，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笑起来活像是只小狐狸。

“差不离了。”

聂如意解下面纱才喝了一口茶水，抬眼就见唐芊芊跟姜苏打起了哑谜，她疑惑不解的扭头看了看两人。

“什么够了？什么差不离了？”

“当然是市场调研了。”唐芊芊解释了一句，眼见着聂如意更加疑惑了，她低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聂如意的脑瓜子。

“此处不好细说，待晚些回了客栈我再解释给你听。”

聂如意的注意力一下子便叫唐芊芊吸引了，她目光唰的一亮，忍不住问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

“听说待入了夜，夜街愈加热闹，既已入城，不逛上一逛岂不可惜？”

“不若我们现在找个客栈用些晚膳，吃饱喝足之后，再逛上一逛？”

听见这话，聂如意的双眼当下便亮了，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好好好！”

一旁得姜苏眼见着聂如意如此开怀，眼底浮出几分怜悯来。

依照唐氏喜欢打一棍子给颗糖的习性，如今这样纵容聂如意，只怕到时候要的报酬不菲。

也不知道到时候，聂如意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许是姜苏的视线太过炙热，叫低头与聂如意交谈的唐芊芊注意到了。

她回过头，正好瞧见了姜苏那稚嫩的面颊上格格不入的古怪表情。

“.”

这小妖妃怎么回事？是生怕别人瞧不出她的古怪？

见姜苏戏这么多，唐芊芊手指她脑门一弹，满意的听见了一身类似敲西瓜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