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身上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崩裂开来,素白的里衣被鲜血染红,那股破碎看得人心悸。
陆卿卿皱起眉,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如果不是碍于陛下在跟前,她真想过去拽着张怀远的脖子问问他,他的身体就这么不值钱吗?
陛下见状,忙不迭地讲他扶起,颇为埋怨地说道:“张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这次刺客来袭,都是微臣办事不力所致,臣有罪!滔天大罪!”
张怀远一边说,一边继续往下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跪下去,因为皇帝陛下提前拦住了他。
“张爱卿,此事与你无关,你就不要自责了。”陛下拍了拍张怀远的地肩膀,随后吩咐卢福海扶他回床上休息。
只是张怀远固执地很,任谁拉都不走开,而且因着陛下松开了他,他又直接跪在了陛下面前。
“欸!”扶了个空的卢福海一脸紧张地看着张怀远,道:“九千岁,您这是做什么啊?您还受着伤呢,这地上凉,若是再染了风寒那该如何是好?”
“陛下,微臣罪无可恕!还请陛下责罚!”
“张爱卿,这件事与你无关,而且若不是你,今日受伤的便是寡人,你不但无过,还有功,快起来吧,莫要着凉了。”
虽然张怀远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陛下的意思,但陛下却依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一旁的卢福海为张怀远捏了一把冷汗,毕竟曾经也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陛下的好意,然后就被陛下杀了。
“陛下,您难道忘了吗?这次围猎,负责猎场周遭防卫的除了平西王,还有微臣啊!”
随着张怀远话音落下,陛下想起了那天在御书房的事。
他是真的忘了,毕竟从前,防卫的事,都是穆寒川负责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陛下看向穆寒川:“平西王,那些刺客是从哪里进来的?”
“猎场的西北角。”穆寒川答。
“那猎场西北方,是谁负责看守?”陛下继续问。
穆寒川正欲开口,跪在那里的张怀远开口了:“回陛下,那边……那边是微臣负责看守的。”
“是你?”陛下一脸错愕。
“对,那边是一处悬崖,微臣想,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从悬崖那边上来吧,所以就没有着重在那边安排人。”张怀远说着,一个头磕在了地上,“陛下,微臣有罪,愿意领罪!”
皇帝陛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怀远下意识地皱起了没,片刻后,他开口了:“罢了,这件事虽然是你的错,但你也舍命救了寡人,功过相抵了。”
说完这番话后,皇帝陛下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穆寒川,随后改口道:“不过这件事你毕竟是有罪的,这样吧,这件事,就由你和平西王一起查吧,务必要找到幕后真凶。”
“是,微臣领命!”
穆寒川和九千岁异口同声地应下了陛下的口谕。
送走陛下后,一直未曾开口的陆卿卿说话了:“张怀远,你……你没事吧。”
明明是关心,但陆卿卿似乎很在意张怀远之前对她的态度,所以即使是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别扭生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