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敌人?
张怀远做梦也没想到太子敢这么大声的跟自己密谋除掉穆寒川的事。
不管怎么说,穆寒川都是陛下器重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御书房的时候才敢胡言乱语,因为他笃定陛下不会真的收了穆寒川的兵符,更不会夺走穆寒川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毕竟北周的边疆,还需要一个人叫穆寒川的人震着,否则乱起来那就是早晚的事。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李锦辉似乎并不清楚。
四目相对, 张怀远笑了,他拉过椅子,坐在了李景辉对面,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不疾不徐道:“太子殿下,你应该知道穆寒川不是一般人,想要除掉他,那是要经过陛下决断的,你确定你可以把他拉下来?”
李景辉见眼前人重新坐了回来,心中大喜,不过即使如此,他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自然,父皇虽然很看重穆寒川,但不管再怎么看重,只要穆寒川起了反心,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着一张脸写满了阴谋诡计的李景辉,张怀远端起茶盏,佯装苦恼的说道:“你如果你想让穆寒川在陛下面前露出反心,那难度可大了,毕竟这件事是我一直在做,但从未成功。”
“那是因为你不得要领。”李景辉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怀远皱眉,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有意思,他岂止是不得要领啊,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很有分寸的。
见眼前人不说话,李景辉继续道:“九千岁,其实这件事很简单,这次围猎,你只需要稍微减弱防守,到手我会派人以穆寒川的名义刺杀父皇,届时父皇就算再怎么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这……”张怀远皱眉,“这样真的好吗?倘若处置不当,真的伤到了陛下,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伤到了父皇,那穆寒川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景辉这话说的行云流水,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语气,就好像被刺杀的人不是他爹一样。
张怀远听得暗自咋舌,不愧是陛下的好大儿啊,这份孝心还真是让人艳羡。
“谋害圣驾。”张怀远一边皱眉,一边摇头,“太子选了一个好法子,只是太子,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暴露了,依照陛下的脾气,可是不会放过你我二人的,你倒好,是太子,陛下不会说什么,可我只是陛下手里的一个当差的,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说来,九千岁是怕死?”李景辉反问。
“不然呢?太子难道就不怕吗?”张怀远看到了李景辉眼中的嘲讽,但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自己的命自己操心,指着太子,那就只能提前给自己备棺材了。
“这么说,九千岁是不答应合作了?”
“倒也不是不答应,只是你这个法子,未免太废我了吧,太子。”
语毕,张怀远站起身,扭头准备离开。
李景辉不死心,这可是他对穆寒川发难的好时机,他可不想就这么错过!
“九千岁,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如果你帮了我这一次,以后朝堂中,你可就只手遮天了!”
只手遮天?
张怀远眼中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北周的皇帝,生性狡诈。
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臣子在朝堂上只手遮天。
他和穆寒川,明面上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