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坐直了身子,不疾不徐地晃着手中的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人,一语不发。
穆寒川被九千岁看得头疼,当即皱眉道:“你老是盯着本王看做什么?本王脸上有花儿?”
“嘿嘿,自然是有的。”九千岁说着,扇子“唰”的一声合上,随后身体微微前倾,不疾不徐道:“我说王爷,本督怎么觉得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啊,说起来这算是这三天来和下的第八盘棋了吧,每一盘都是中盘不到投子认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穆寒川白了九千岁一眼,这个人他怪不想搭理的。
不过他不搭理归他不搭理,九千岁自己还要说话呢,“你若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猜猜看啊,听说凤阳郡主三天前过来了,你说你这么心不在焉,该不会是为了凤阳郡主吧,我可听说了,凤阳郡主自打从你这里回去以后,就闭门谢客了,你说,是不是他在你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啊?”
穆寒川抬眼看向九千岁,皱眉道:“张怀远,自打凤阳郡主离开后,你便日日都到骠骑营来,是陛下让你来的吧。”
九千岁放下手中折扇,端起自家婢女斟好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吐了出来,随后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冷声道:“怎么回事?这茶为什么这么冷?”
站在九千岁身旁的婢女闻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九……九千岁,是……是奴婢。”
九千岁用那双狭长的凤眼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不怪你,来人,拖下去,砍了吧。”
随着九千岁一声令下,隐秘的角落里窜出来了两个人,直接就把跪在地上的婢女拖了出去。
穆寒川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看了一眼被拖下去的人,挑眉道:“这是第几个了?”
“今天第三个了。”九千岁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第三个?”穆寒川皱眉,“看来皇帝陛下并不信任你啊。”
“哎,伴君如伴虎,陛下愿意安插人就安插人,反正谁都知道本督杀人如麻,既然他们不怕死,我怕什么。”
九千岁一边说,一边将茶水一饮而尽,末了还补充道:“虽然有点冷了,但泡得确实是不错。”
穆寒川笑着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九千岁放下茶盏,看着眼前人,继续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让我来你这里打听情况,这都三天了,你总不能让我无功而返吧,若是如此,那你可太不够朋友了。”
“其实关于这件事本王也很诧异,三皇子说是奉旨来的,结果什么话也没说,人就走了,九千岁,这个答案你可满意?”穆寒川不疾不徐地说道。
九千岁一听这话,好看的丹凤眼里迸发出一抹奇异的光,“假传圣旨,不错不错,这个大礼,我很喜欢。公事说完了,现在该说说私事了,穆兄,这郡主来找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又无功而返了?”
“九千岁,你不觉得你关心的东西有点多吗?”穆寒川皱眉,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九千岁和穆伯伯有一拼,俩人都喜欢到处打听点那些个跟自己无关的事。
“还好吧,我只是关心你。”九千岁说这话的时候,大有一种你不说,我不走的架势。
无奈之下,穆寒川只得将凤阳郡主来这里时的事简单地概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