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了看依旧劫持着司寇颜的蒋半夏,男人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现在能放人了么?”
蒋半夏微微点头,“算你识相,现在,你们全都退回城内,等你们登上这高高的城楼,我自松开她,自行离开。”
白修冷笑,“花样真多。”
“这是最后一件了,也是给我们离开争取时间。
白公子,并非是我信不过你,可眼下这种情况,也请你多担待担待。”
“你记住你所说的,这是最后一件事,若你再耍花样,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蒋半夏笃定地点头,“一定!”
白修斜睨了她一眼,略微思忖,还是痛快地转身往城楼上去了。
蒋半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离开,趁着对方爬上城楼之际,重重拍了司寇颜一掌,随即迅速跳上马背,同南和静一道跑了。
“驾——”
白修耳根子微动,知道她们这是跑了,赶忙回身去寻司寇颜。
城门外,司寇颜狼狈地摔倒在地,脖颈上的红痕若隐若现,愈发狰狞。
“阿颜——”
听见男人的呼唤,司寇颜艰难转身,在对方拥她入怀的那一刻,终于哭出声来。
“白修...阿修哥哥......”
“我在,别怕。”
长这么大,司寇颜从来都是精致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存在,怎的近日来了泗城,却总是以这样一副姿态出现?
白修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想着再开口安慰一二,却察觉怀中的人哭声戛然而止,似是晕了过去。
“阿颜,阿颜——”
“来人,快去请大夫!”
“属下遵命。”
鄂右一直静静站在一边,望着眼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偷跑出来的司寇颜,眼神略显复杂。
“白公子,我们当真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么?”
其实只要他不想,鄂右必定可以生擒了南和静和蒋半夏。
“先别打草惊蛇,我估摸着,南朝应该还会有所行动。这些小打小闹,尚不足以上报朝廷,等他们放了大招,咱们再一起算账。”
“好,小的明白了。”
“恩,”白修不可置否,转而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和静公主的事,暂且放一边。你现在不如想想,该如何同我解释,阿颜这段时日,究竟身处何处,你与云珏,又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鄂右:“......”
他就知道,司寇颜一旦出现,所有的事,便都兜不住了。
......
“唔......”
马背不比轿子,南和静受了伤,此刻这般颠簸,她忍不住就干呕起来。
蒋半夏本就心急如焚,见她这般拖后腿,忍不住就要吐槽。
“呵,自作自受!让你和亲,你偏不答应,为此受了多少皮肉之苦?你见对方感激你了么?
此番害得我们计划败露,回去之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世上最烦,也是最揪心的,便是痴男怨女。
若像南和静这般一厢情愿的,则更惋惜。
“若不是你还有些价值,叫你直接死在白修的刀下,你也不冤!”
南和静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的数落,心中毫无波澜。
除了那个人,这世上再没有别的事能伤得了她。
“我的价值?你所谓的价值,指的是我,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