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城内最大的茶馆中,没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一时之间,安静得很!
这个时辰,还能在茶楼中安坐喝茶听书的人家中大多都有余财,都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力劲儿的。
站在靠门处的两男一女,衣着精致华贵,周身气质也是超凡脱俗,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富商豪绅,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
能有这样的气势傍身的,家中定有人在朝中谋事!
今儿个这杨文远,算是踢到铁板了!
只要这茶楼里的常客,没人不认识这杨文远的,此人是抚州当地商户的幼子。
整日里最崇拜的就是那些仗剑天涯的侠客义士,如今抚州城里出了个成儒,助贫扶困,为人大气仗义,自然就成了杨文远心中最值得尊崇的人!
因此,只要是杨文远到茶楼喝茶听书,只要是说书先生说的是有关护国公的故事,那杨文远定会毫无意外的酸上几句!
有些想跟在他身边蹭吃蹭喝的纨绔子弟更是会瞅准时机附和上两句,以此来讨好杨文远!
就是这些个不实的讨好之言,竟让杨文远越来越误以为自个儿那是堪比伯乐的存在,比这天下许多只会“道听途说”的人要更会识人!
这天下人只会说护国公是天纵之才,是大唐第一福将,但他杨文远却独独能看得出这成儒只是被自身身份埋没!
平日里大伙儿只是不愿意与这执拗的小子对上,全当他是胡咧咧罢了,只是今儿个,这几个外地人看上去并不想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那少年公子瞧上去身子不大好,估摸着怕是被杨文远气出了个好歹!
没瞧见,这后来的公子爷开口就以“狐假虎威”讽刺杨文远,可是一点儿颜面也没给留啊!
杨文远此时的脸涨的通红,色厉内敛道:“你说什么?!”
“有种你再说一遍?!”
裴承先闻言扑哧一声的笑出声来,像这样类似于街头混混喊话方式的对骂声他已经是许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裴承先嘴角带笑的回了杨文远一句经典台词。
杨文远气得直跳脚,“你们是什么人!莫非是从长安来的?是哪护国公的走狗?!”
走狗?!
李承乾闻言气得脸色又白了一分,就连方才还口出玩笑之语的裴承先都不由的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护国公定然算不得一个贪官,你如何能将与他有关联的人称之为走狗?!”
左辅按在腰间剑鞘上的手一动,厉声呵斥道。
杨文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左辅腰间的佩剑,有些胆怯的向后后撤了一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敢伤人?!”
“果然都是些仗势欺人之辈!”
右弼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的用手抚上了他的佩剑,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人能嘴贱到这种程度!
简直是让人恨不得立时将他的嘴给缝上!
可还未等左辅右弼动手,杨文远便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仗势欺人?”
“本官就是仗势欺人又如何?!”
“谁给你的胆子,敢染指本官的家人?!”
裴承先一脚踏在了杨文远的胸口上,用力的碾了碾道:“受制于出声?”
“这个借口从来都是给本事不够的懦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