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先一面抚摸着身侧马儿的鬃毛,一面问道。
尉迟宝琪闻言挠了挠头,开口答道:“我也遣人去打听过,说是侯君集去是寻以前的旧友借银钱的!”
“你是不知道,就前几日,全京城,除了关心皇后娘娘的病情和议论这蠕虫病的诡异之处,那便是在讨论侯家最新闹出的笑话了!”
“就连程将军听了这笑话都罕见的在府中大笑三声,喊了一句痛快呢!”
尉迟宝琪说完见不止是裴承先,就连罗通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当下他的虚荣心便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装模作样的咳了三声后才继续说道:“据说是前几个月侯君集将他的半副身家都搜刮完连夜出逃的妾室和女儿几日前突然灰溜溜的有跑回了京城!”
“那母女俩还哭上侯家,求侯君集和侯夫人给个安身立命的住所呢!”
“侯夫人那哪儿能答应,当下就拿着打扫把,将人给扫地出门!”
“任那外室哭嚎的整个长安都知道了也没松口!”
“侯家现在就靠侯夫人的嫁妆银子撑着呢,本就是入不敷出,哪里还有剩余的银钱再来安置妾室?”
“可这外室哭嚎的实在太过厉害,招来了邻人投诉,官府来人,硬是要侯君集给想办法安置!”
“好家伙,这判定一出,侯夫人险些没将侯君集挠个半死,两个女人又在门前打了一场!”
“估摸着,侯君集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在筹措银两!”
“可,我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尉迟宝琪说完眼巴巴的看着裴承先,“裴兄,咱们可要遣人将侯君集再盯得紧一些?”
马儿被裴承先顺毛顺得舒服极了,打了个响亮的马鼻,“不必,这事儿我早有安排!”
“你在东郊大营,要多注意这将领调任情况!”
“虽说原先侯君集的人不是被贬成了底层小兵,就是被沙头流放。”
“但就因为他们有机会身处底层,才最是危险!”
“煽动人心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裴承先的一番话让尉迟宝琪等人皆是一愣,裴兄这是多心了吧!
一个落魄至此的人,还能带着残兵败将掀起什么风浪?!
不能吧?
尉迟宝琪迟疑了一瞬,回答道:“我明白!”
“定会多加注意的!”
裴承先沉默了一瞬,转而冲着房遗直和魏书玉说道:“还有你们!”
“最近一定要多注意房大人和姑父的身子骨!”
突然被点名的房遗直和魏书玉听了这话一愣,“啥意思?”
裴承先神秘一笑道:“文臣武将,武将这边已经有了动作,文臣这边估计也快了!”
“裴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朝中还真有人不安分?”
房遗直眼睛微微睁大,语气中满是惊讶。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裴承先翻身上马,握紧手中的缰绳最后说道:“京中的就交给你们看着了,我这就走了!”
说罢,裴承先便纵马疾驰而去。
罗通比他稍晚一步,他先是骑马缓行到了尉迟宝琪身侧,“那个侯君集必定包藏祸心,我在长安中曾见过他与人秘密会面!”
“若是你足够聪明的话,从现在起就要大力整饬军中!”
尉迟宝琪闻言还没来得及张口,罗通便骑马绝尘而去!
“咳咳咳!”
“你给小爷我回来!”
尉迟宝琪被罗通这两句话气的直跳脚,怒骂道:“你说谁笨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