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瞧着眼前干裂的田地,有些迟疑的看着裴承先。
“裴兄,你方才话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这些秧苗继续长成?!”
要想让他们面前这些秧苗长成,第一要紧的就是让这田里能灌溉上足够的水!
可这附近既没河流,也没有沟渠水井的,怎么能将田地浇透呢?
裴承先听了房遗直的话微微一笑,“怎么,房兄还不信我说的话?这办法啊简单得很!”
简单的很?
房遗直和魏书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这要是法子真如裴兄说的那般简单,为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算了算了,他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是永远也跟不上裴兄的思维!
房遗直无奈摇头一笑,追问道:“这办法是什么?”
裴承先闻言伸手指了指几人的脚下,“办法就在这儿!”
在哪?在地底下?
地底下,那不就是水井么?
房遗直不知怎么的,听见这个答案心中有些失落,就凭裴兄这样才华盖世的人,提出的办法怎么可能仅仅是打井呢?
就算是打了井,且井水充足,那也不能这一大片田地都能及时浇上水啊?
“裴兄可是要打井?”
房遗直只当自己是想多了,裴兄的办法肯定比这打井高级许多!
“是要打井。”
裴承先随手捡起路边的大块石子,在几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就在这儿打吧!”
房遗直眼神微闪,重复道:“在这儿打井?”
“然后叫农户们来挑水?”
“自然不是!”
裴承先笑笑道:“这打井只是第一步,这后面的步骤嘛,明个儿你们就知道了!”
这回答之人回答答半截儿的情况,着实让房遗直和魏书玉两人难受。
好想快到明天!
房遗直和魏书玉两人在内心同时呐喊着。
“走吧,咱们回去吧,城里还有人在等着咱们!”
裴承先先一步上了马车,房遗直和魏书玉紧随其后。
四壮在几人做好后,即刻驾驶马车往随州城赶。
魏书玉一上马车就习惯性的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茶,“表弟,你真的不等等长安那边的回信?”
“崔家还是有不少人在朝堂之中的,万一……”
魏书玉其实还是想劝劝裴承县,虽说这斩掉崔致远的脑袋是整个随州百姓的愿望,也是他与房遗直的愿望。
但表弟这斩首的决定是自个儿做的,最多也是跟他爹和房相商议了一次,难保崔家人不会有所反弹!
裴承先接过茶杯,一口凉茶下肚,他整个人才算是从外头干热的天气中缓过神来。
“没有万一,崔致远这样的罪臣,人人得而诛之!”
“就算是圣上,也只会赞我做的漂亮!”
“再者说了,我手上的玉佩,姑父和房相手中的尚方宝剑,难道还不能斩杀一个崔致远?”
“他们崔家再如何繁盛,也不过是个世家,还不是皇族!”
“崔致远罪行累累,罪证确凿,崔家要保他、为他说话,那是自己往坑里跳!”
裴承先转了转茶杯,眉眼间十分淡然,看上去斩杀崔致远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小事!
魏书玉还没说出口的劝诫之言,就这么着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心里清楚得很,表弟说的极对,崔家就算是要找麻烦,掀起的风浪也不足让表弟伤筋动骨。
但若是将他或者任何人放在表弟的位置上,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也许就是表弟真正的过人之处!
就这份无所畏惧的勇气,是他们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