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知方才紧张说错话,现下无力悔改,心一横,干脆不开口。
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肤,带来尖锐的疼痛。
顾景峰面无表情,眼尾的猩红透着狠辣:“不说话是么,这个位置,挑断手筋,会如何?”
男子怔了怔。
习武之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武尽失,何况挑断手筋,从此之后,不是要变成废人。
羽姑娘说的果然不错,这个顾临,当真手段狠辣。
见他不说话,顾景峰也不同他废话,利落的下手。
穆从舟在旁看着,只觉得这男子自寻死路。
得罪谁不好,偏偏是顾大哥,别人只知道太子殿下身边的幕僚顾临光风霁月,如谪仙般,却不知他杀起人来绝不留情。
便是折磨人,逼问供词的招数,也比牢里的肮脏手段还要狠上三分。
长剑顶端没入血肉之中,一点一点沿着脆弱的骨头磨损,剑身明明紧贴着那几根筋脉,他偏偏不下手。
钻心般的疼痛传来,饶是男人再如何镇定,此刻也忍不住哀嚎。
疼,真是太疼了!
“还不说么,骨头倒是挺硬。”
顾景峰眼下没空欣赏他的悲惨,伤口逐渐划开,皮开肉绽,血腥味弥漫着,不过片刻浸透整个手臂的衣袖。
男子疼的倒在地上,他想收回手,可被他一脚踩着,动弹不得。
穆从舟都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终于,他扛不住这样的疼痛,哆嗦着道:“我,我说,我说!”
顾景峰停了手。
穆从舟接过剑,见此情况也是早有预料:“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麻烦顾大哥动手。”
“季芸是被我抓走的,可是今天早上,她就自己逃了。”
顾景峰蹲下身,神色冰冷:“逃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顺着方向追到了新圩城,还没找到人,准备回来找帮手的。”
听完这句话,顾景峰没犹豫的,一脚踩在男人的伤口上。
“啊!”
惨叫声惊起一片飞鸟。
“还不说真话?”
人没找到,就回去找帮手,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男子面色惨白,只能道:“还,还有我家主子一起,在城中遇到一方人马,主子怕有危害,便准备回去。”
“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姓,姓羽。”
“姓羽?”
他眸色凝重,眼前忽然浮现出方才弹走他匕首的暗器。
方才情况紧急,他未曾在意,如今细细想来,那似乎是一朵梅花镖。
能将这东西使的这样好的人,他认识一个。
思及此,他脸色更沉:“你们遇到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
顾景峰加重脚下力道。
“啊,真,真不知道……”
顾景峰深深看他一眼,疼成这样,的确不似作假,他又问:“这么说来,阿芸人在新圩城。”
男子倒是老实:“这个,我不确定,我找了一天,并未找到人。”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碰受伤的手,可疼的太厉害,几乎没什么力气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