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离开，少年抿着唇，将掌柜给的东西拿上，对身后来宝道：“这次回府，让来顺来伺候吧。”

“公子！”来宝抬头，瞳孔微缩。

“公子，小的错了，您别让小的和来顺换，小的伺候您伺候惯了……”

柳方明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对他人评头论足，你我都不是完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来宝只觉得如坠冰窖，一个劲儿的讨饶：“公子，小的真的知错了，您就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改。”

少年没有理会他的话，发了话：“你若再说，就去后厨扫地吧。”

来宝倒吸吸一口气，只能应下来。

心里头，却暗暗恨上方才那两个多嘴的丫头，若不是她们，他也不会被换了这么个好差事。

少年余光瞥见来宝咬牙切齿的神情，叹了口气。

来宝与来顺两个小厮都是从小跟着他的，来宝聪明伶俐，话也多，是有眼力见儿的，怪就怪在聪明不用在正途上，心眼儿太多。

上回也是他自作主张，惹了二叔不快，是他求情才让他逃过。

这一次，竟当街对两个姑娘出言不逊，委实欠教训。

相比于来宝，来顺就是太老实了，总被人忽悠。

两个小厮，一个也不省心。

见热闹散了，书斋里头纷纷议论起方才那一幕来。

“这小厮也是，说话没个遮拦，天底下不认字的姑娘家多了去了。”

“我方才见二人过来买书，心里竟和小厮想的一样，此刻再想想那姑娘说的话，当真是我狭隘了。”

女子读书，有何不可呢？

单凭不认字就被人嗤笑，天底下一大半的姑娘都大字不识，这又怎么说。

一众青年学子思来想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刚出门的柳方明迎面便遇上带着丫鬟来逛街的秦姣蕊。

倒也不是遇上的，秦姣蕊去了一趟柳家，得知他出了门，便来书斋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叫她给遇上了。

但是方才那一幕，那两个女子，有些眼熟。

“方明哥哥，方才怎么了？”她也不矫情，有什么话直接就问出口。

“没怎么，一些琐事。”

“什么没怎么，我分明看见那两个姑娘拦下来宝的，来宝。”她看到垂头丧气的来宝，话音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那两个姑娘真对方明哥哥图谋不轨？

“小的没事，小的就是惹公子生气了。”来宝小声答。

“为的什么事，是因为方才两个姑娘么？”

来宝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没说话。

秦姣蕊觉得有些不对，追着他问：“到底怎么了，方明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那两个姑娘对你纠缠不休？”

这可是她的未婚夫，那些女子怎么能觊觎她的未来相公！

“秦姑娘，你想多了。”知道她会刨根究底，柳方明只能让来宝解释。

听完来宝的话，秦姣蕊看这小厮也不顺眼了。

“是该换了，身为下人，这么不老实，姑娘家怎么了，就不能读书了么，方明哥哥罚你罚的太对了。”

依她之见，还是方明哥哥心善，罚的太轻，来宝若是他们府上的，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的。

但是，两个姑娘家，居然当街拦住方明哥哥身边的小厮理论，也太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