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叫静儿委身给了王贵,就按您说办吧。”
说着,就从内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
王大沟懵了。
沈氏眉眼笑开了。
王贵听到能娶顾静儿,人都站了起来。
而李氏再忍不了!
她猛冲了过来,一把按住季芸要从钱袋里拿钱的手。
“娘!静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不帮她讨要公道,还把她嫁给王贵这撇子,您的良心不痛的吗!”
这是李氏嫁进门一年来,第一次发火。
平日里婆婆怎么苛待小妹,她做儿媳妇的不好多说,可现在是婚姻大事,竟被这么轻易安排了,她如果不做点什么,一辈子都要被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是婆婆你是婆婆?我顾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去老三房里,把笔墨纸砚给我拿出来,你若再顶撞我半个字,待老二回来,我定让老二休了你!”
李氏欲言,却又不敢了。
她七岁被送去当促使丫鬟,十九岁才归家嫁人,倘若被休,再嫁便难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顾家,婆婆虽然蹉跎,可丈夫顾丰田待她好,离了顾家,季芸这样的婆婆好撞,却再难遇顾丰田那般的好丈夫。
原主三儿子,在书院给先生当书童,屋里纸张都是先生用剩下的,不过虽单面有字样,背面是干净的,可以写字。
等李氏把纸张笔墨拿来,她来到院子里一块平整的石板前,举笔写了起来。
其上,清楚的写明了,王贵想对顾静儿图谋不轨未遂后,恼羞成怒以左臂被咬伤为由,协同父母王大沟、沈氏来顾家索要赔偿。
索要后,又威逼她,不能收彩礼把顾静儿嫁给王贵,而她迫于三人手持刀剑,恐会伤她一家老小性命,只得点头应下。
然而,她相信朝廷有王法,特此写下此状,骗三人签字画押,以此为证,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这是?”
王大沟一家都不识字。
“这是婚书,本该是请先生写的,可静儿与贵儿的情况不同,我也就代笔了,现下我们四人一起在上画押,婚事便算成了,三日后,筹办婚礼。”
季芸笑呵呵,活像开心嫁女儿的母亲,先一步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下手印。
王家三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然而三人,却没注意到,他们画押时,季芸眼底藏着冷意有多骇人!
拿到了状纸,季芸又从钱袋里拿出三两银子,交给王大沟。
在交接的时候,她特意用手指勾了勾王大沟的手心,且很深,很深的看了他一眼。
王大沟整个人一哆嗦,看季芸的眼神,立刻闪起别样的光芒!
而非常不巧,这一幕被沈氏注意到,王大沟还在回味那嫩软的指尖划过手心滋味,突然感觉耳朵传来一阵撕疼!
“眼珠子往哪瞅呢!”
沈氏揪着王大沟的耳朵,抢过王大沟手里银子。
要是平日里,王大沟自是怕媳妇的,可刚才季芸指腹的柔软犹在手心,又想起那如水一般的眸子,他心头顿起一股无名火。
“啪!”
只听一声清脆巴掌的响起。
再去看时,沈氏连人带钱,倒在了地上,她的左脸,五根手指印殷虹而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