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看看这二个男孩子,又看看那个篷车夫。他用指甲挑开了信封摺,很快的看过一遍;信写得十分流畅而正式,描述得也很详尽,信末的签名字迹更是林风眠所熟悉的,只不过笔法虚弱不稳了些。
在林风眠看信的时候,布里和那个叫米斯拉的男孩都不耐烦的动来动去,等着再来一场争辩,只有那个高个子的克撒面无表情的站着,双臂交叉在胸前。
林风眠把信折回去,温声的说,“好啦,我知道了。”
他转向那二个男孩子,“把你们的东西拿好,跟着那个罗兰去你们的基地。”然后又转向布里,“这二个人现在归我管。他们以后就是我的学生。”
布里的脸又窜上一股紫气。“可是他们还欠我一趟回程!就为那封信,你要我放过这二个小滑头,白白损失吗?”
林风眠不再理他。他看着二个少年从篷车上拉下二个小背包,跟着罗兰瘦长的身影走开。当围观的人群把注意力转移到卸载篷车上的东西之后,林风眠才开口对布里说。
“你跟他们约好,在这一趟旅程里替你工作来抵旅费,”他说得很明快。“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这一趟旅程也就结束了,因为他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你懂了没?”
林风眠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布里脾气再差,也知道这里再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他只好做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林风眠扬了扬手中的信。“这是他们的父亲写来的信,我已经好几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你还知道他些什么?”
布里想了一会儿,“他状况其实不太好,最近又再婚了:娶到一个悍妇,背景不错,却带了拖油瓶。我们离开潘瑞冈之前,他已经足足重病了一个多月,现在搞不好已经死了。”
“搞不好哦。”林风眠严肃的说,“要不然就是他自己知道,恐怕看不到这二个孩子长大了。你之前不知道有这封信,对不对?”
胖车夫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嗯,看来你是不晓得。”林风眠继续说,“要是你早知道有这回事,你就不会跟这二个孩子谈这么苛的条件了;什么‘来回’,哼!我知道你这种人,要是那二个孩子归你,只怕他们会比你的老牛更累。幸亏你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要不然你可能会先把它藏起来。”
“他们的新妈妈是个恶婆娘,”布里轻轻的说,换个方式替自己辩解。“他想要他们滚蛋,可是又不想花钱,更不想让他们长大了分家产,更何况现在他还得负责带小孩。”
“所以你就让他们喘口气,拿他们当奴隶一样使唤,还想把他们永远留在身边,反正也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林风眠说。“布里,你这样真是差劲透了。快点去把东西卸下来吧,我还是一样照单全收,谢谢你啦。回程的时候,我会叫人把你的篷车装满的;我们这儿有些好东西,够你这奸商回首都去赚得饱饱的。”
林风眠还想再训布里一顿,可是罗兰却跑过来。“林风眠老师,新来的男生跟李奇劳还有另外二个人打起来了!”
林风眠暗暗骂了一声。布里则打铁趁热。“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带回去的,老师。”
林风眠狠狠回瞪他一眼,然后转过去对罗兰说,“叫阿马荷跟几个工人去阻止他们,再把那对兄弟带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