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与草原,虽皆炎黄子孙,皆以为正统,但自夏商周及秦是以来,草原人之为,须中原人尽心御之备也,故终刘邦之汉,欲使汉人压之,乃思过中国,以强汉之世而为强义也!——华夏鼎世
汉世帝国建国立世之后,北边草原上的压力也随之而来。刘邦做好了主动进攻的准备,想把这群从未交过手的草原人教训一下,至少让中原三十年内安稳一些。而草原上的冒顿更是想会会刘邦,毕竟冒顿的偶像项羽,正是被刘邦打败的!
“你们说说,这洛阳如此优秀,怎么诸侯们的眼睛就跟瞎了一样,压根就不在乎呢?”在刘邦的印象里,好像洛阳在整个楚汉争霸的时候,就没有被谁给重视过。所以这里虽然也有一些战争的痕迹,可除了看起来老旧一些外,各方面都还很正常。
“皇帝,这算是老天爷留给您的福利。”萧何知道自己虽然被封了爵位,但具体的官职还没有认命。所以萧何在说出皇帝二字的时候,声音特地的加大了一些,好让刘邦记得自己是皇帝。
但正是萧何皇帝二字的加重,使得刘邦突然觉得别人叫皇帝有些不自在了。所以刘邦在认真考虑洛阳是不是老天爷给自己留下的福利时,想到了一件事情:“萧何,从今日开始,也是从你开始,就不要叫我皇帝了。”
萧何眉头一皱,不懂刘邦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洛阳是老天爷留给咱的福利吗?那就叫咱天子吧。”刘邦自己喊出天子二字后,反而觉得顺口了。
萧何心想这事也可以,毕竟皇帝是三皇五帝的融合,老实被人叫出来,反而显得有些不够尊重:“是,天子。”
洛阳城在周世就有了,历经了几百年来到了现在,刘邦算是第一次在一个地方能感觉得到历史气息的。不管是城墙还是地面,都是经历了无数风霜的样子。
“萧何,就定都这里,可以吗?”刘邦有些喜欢上洛阳城了,觉得直接定都这里,比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都城要来得实际一些。
可萧何却说出了反对的话:“天子,洛阳可以当做汉世的陪都,但绝对不能用作新都。”
“说说你的看法。”刘邦和萧何这一君一臣明显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一言一行中都透露着默契:“臣的理由有三。一是咱们汉世帝国是新世代,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新都来撑场面,我看北边草原上的那群人都得笑话咱们。二是新都建设用的人力物力,都可以间接性的转移劳动力过剩的问题,毕竟种田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有收成的。三是新都的位置要比洛阳好得多,现在草原也统一了,即便之后的立国之战失败于咱们,也必然不会就此毁灭,所以咱们汉世帝国要想和草原人长期的对峙,就必然要选择关中之地作为新都的地址。”
刘邦一边听着,一边想着,不仅认可萧何的意思,更是觉得萧何说的在理:“萧何,你第一个理由暂且不说,第二个理由咱可不可以理解为始皇帝嬴政,也是想通过转移劳动力过剩而兴建了万里长城以及秦始皇陵?”
“臣认为肯定有这般原由,只是操之过急了。”萧何更清楚这种转移劳动力的行为是齐国的管仲发明的:“当年的齐桓公和管仲也是这般做事,才让齐国迅速的强大了起来。只是齐国偏安一隅面积小,做的事情少,不像始皇帝那样大刀阔斧,最终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所以啊,事情要缓着来,别太心急了。”刘邦最后那意犹未尽的眼神,搞得萧何心里担心是不是刘邦看出了自己着急当相国的事情。
洛阳在周世末期已经算是基本被抛弃,所以面积还是周平王东迁的时候那般大。现在汉世帝国的中枢系统已经来到了这里,闻到气味的富甲大商也随之而来,搞得原本洛阳这并不是很大的城市,变得更加拥堵不堪。
刘邦和吕雉在洛阳的行宫里,商议着即将到来的立国之战。其中戚夫人也在,时不时的还插上几句嘴,搞得刘邦心烦,吕雉也更算是忍不住:“你什么都不懂就闭上嘴。”
“切,你这个老巫婆才是什么都不懂呢。”戚夫人自然比吕雉好看的多,也一直都拿长相的问题来惹吕雉生气。
可吕雉是什么样的人?是连张良萧何韩信都害怕的人,当然不会看在刘邦的面子上绕过戚夫人。所以吕雉径直的走到了戚夫人的面前,啪的一声便是一巴掌,打的戚夫人倒地后还滚了几圈:“下一次再敢这么放肆,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吕雉说完后就走,刘邦连斥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赶紧搀扶起戚夫人,嘴里还嘟囔着:“这婆娘是真的疯了。”
吕雉在回到自己行宫的路上,正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变了的时候,看到了萧何:“萧何,我是不是变了?”
萧何本就有心事,脑子里一直都在琢磨刘邦最后那一眼神的意思,结果吕雉突然见到自己,还开口询问这个,萧何是脑袋放空,也不懂自己说了什么:“吕后,您确实变了。”
吕雉对于萧何是信任的,所以才会连刘邦都不问,见到萧何便开口:“哪里变了?”
“吕后,您初心没变,但心态上变了。”萧何是绷紧着神经说出的这话,并且说完后还进行了短暂的思考,认为自己说的没错:“是的,心态上变了一些。”
“变是肯定啊,如今咱是皇后,还能跟以前随刘季那样吗?”吕雉说完后,萧何赶紧阻止:“吕后,不可直呼天子曾名。”
“陪我走走吧,有些烦心事想说说。”吕雉信任萧何不假,但萧何却不太敢和吕雉单独走走。只是吕雉用和刘邦同样的眼神看了眼萧何,萧何这才知道吕雉这个女人,和刘邦一样厉害:“臣遵命。”
沿着洛阳泛有古老的城墙边上,吕雉说出了心里话:“萧何,你有办法除掉戚夫人吗?”
萧何这一路都是战战兢兢的,故意和吕雉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并且时不时的做出臣子的礼仪,生怕别人看到误会什么。但饶是这般谨慎小心,还是被吕雉的话给镇住了:“吕后,咱是臣子,做不了杀人放火的事情啊。”
“那女人就是个妖怪,刘季跟他在一起久了早晚得出事。”吕雉之所以要除掉戚夫人,不仅仅是戚夫人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妖艳,也不是戚夫人老是找自己麻烦。最重要的是,戚夫人也有孩子,刘邦还甚是喜欢。
“吕后,是天子,不能直其名讳。”如果现在有条河,萧何肯定会跳进河里逃跑,但接下来吕雉的话,便更让萧何难受了:“我当着你家子的面也叫他刘季,他都不敢管我,你敢管我?”
萧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湿透了衣裳。吕雉看在眼里,多少也有些心疼了:“萧何,今日我跟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吕雉只要一心烦便想去找自己的儿子刘盈和女儿鲁元。而在吕雉走后,萧何抬头一看城墙之上,赫然站着刘邦。
刘邦摆了摆手,萧何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气喘呼呼的行礼:“天子,臣有事来报。”
刘邦没有询问萧何所报何事,而是问道另一个问题:“你刚才突然跪在吕雉面前做什么?那疯婆娘要你做什么了?”
萧何差一点昏了过去,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自己无法编出能让刘邦信服的假话。但萧何心里清楚吕雉这个女人都经历过什么,自然也不敢把吕雉给供出来:“回天子,吕后刚才问我当年彭城之战的事情,臣越说越害怕,最后便跪下了。”
如果说刘邦这辈子最能记住的事情,便是那场让自己吓破了胆的彭城之战。而在刘邦的认知上,吕雉问起彭城之战,也一定是知道了当年自己把刘盈和鲁元推下马车的事情。
“你都说了什么?”刘邦的心里产生了愧疚,最后渐渐的变成了怒火,正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你不会把咱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那疯婆娘?”
萧何赶忙摇头解释道:“臣当时被打散了,什么都不知道。”
“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刘邦心里踏实后,这才询问萧何的来意:“你不是说有事吗?这里汇报吧。”
萧何只要在正事上都是非常正规的,所以起身后还整理了整理身上的灰尘,对刘邦说道:“天子,草原上的冒顿已经彻底的吃掉了最后的部落。而且据可靠的消息,韩信他...有造反的迹象。”
“什么,他韩信是咱的汉初三杰,他为什么造反?”和草原的交战还指望着韩信呢,刘邦哪里能不着急?
“天子,不是韩信,是韩王信。”萧何说的韩王信其实也叫韩信,只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周世贵族后裔,为了区别于淮阴侯韩信,一般都被叫做韩王信。
“他造反?他凭什么?”刘邦压根就没怎么看上这个韩襄王姬仓的庶孙韩信,自然不认为这个韩信有什么能耐。
“天子,韩王信在的位置太过特殊,若是造了反,即便有万里长城,也挡不住草原的骑兵。”刘邦很少见萧何主动谈论军事方面的事情,所以也认真了起来:“拿地图来。”
刘邦看着地图上韩王信所在的位置,心也一点一点的揪了起来:“怎么把这么个东西交到他的手上?”
萧何只能尴尬的笑一笑,毕竟任命这种事情,最后都是刘邦决定的。
“有确切的消息吗?”刘邦琢磨着自己刚刚建国立世,就有人心生谋反之意,若是不能及时杀死于摇篮中,那么今后的造反会更层出不穷。
“只是匈奴人明显接触韩王信的次数比较多,但具体的情况是什么,还得等等看看。”萧何也怕冤枉了韩王信,但显然刘邦不认:“什么等等看看,马上就要立国之战了,他韩信还跟匈奴人眉来眼去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萧何,你现在就去找张良陈平,一定要把韩信的事情搞清楚。”
刘邦作为统治者,身边的侍从亲卫虽然忠心,但也不免被各种各样的势力收买。这不是众人想要造反还是什么的,只是各方势力想要拉拢刘邦身边的人,更是各方势力想了解刘邦的想法,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但显然淮阴侯韩信的中间人是个头脑不清楚的人,连两个韩信谁跟谁都没搞清楚,便把得到的消息通知了在刘邦嘴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淮阴侯韩信。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靠近草原的韩信对刘邦生出了恐惧,所以在接下来的匈奴策反中,显得格外有热情。而淮阴侯韩信,则对刘邦生出了怨恨,对待接下来的立国之战,便显得没那么热情了。
刘邦没有注意这些,甚至萧何和张良也没注意这些。但陈平因为官职不高手里的活不多,至少在感觉上是有的。
“天子,臣感觉立国之战前,得搞清楚一些事情。”陈平一般都是先把事情告诉已经萧何,由萧何提出来。可这次陈平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先告诉了樊哙,才来找刘邦的。
“搞清楚什么事情?”陈平了解刘邦,刘邦也了解陈平,知道陈平不会平白无故的单独找自己。
“天子,就算是韩王信投靠了匈奴人都无所谓,只要能稳住淮阴侯便可。”陈平直指要害,刘邦反而是犯了难:“陈平,咱的身边有你的人吗?”
“天子,咱是没那个实力,可咱知道别人有。您是皇帝,您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决定臣子的生死,他们很多都是祖上没做过官的,在咱汉世稍微谨慎一下,并不为过。”陈平的解释让刘邦很满意,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死亡的时间距离现在,也没有多久:“你是怕淮阴侯反咱?”
“这...臣不敢妄下断言。”陈平点到为止,说完便走了。
谁也不知道陈平突然这么的来还突然这么的说是什么意思,刘邦想跟萧何说但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身为皇帝的刘邦,其疑心也在逐渐的增长,总感觉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到任何人的阴谋中。
这时候的刘邦,终于感觉到了始皇帝嬴政对自己寡人的称呼,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草原之上,匈奴王冒顿在弑父之后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还加强了冒顿在匈奴人心里的地位。这就是草原文化区别于中原文化的最大特点——无利益比势力。
虽然草原和中原你一样,都是出自炎黄血脉,可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草原人并没有机会和中原人一样研究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久而久之的,弑杀成了草原的标配,只有最能弑杀的人才能成为草原上的王。
冒顿在项羽如日中天的时候再次潜入过中原,还被秦将王离看中,当上了负责斥侦查战场情况的斥候兵。所以冒顿是亲眼看着项羽是如何利用速度冲破了秦军引以为豪的箭阵,又是如何通过实力硬碰硬的干掉了秦军的主力,迫使秦帅章邯撤退,让失败的巨鹿之战成了秦世帝国的灭亡的最根本原因。
“冲,冲,继续冲。”冒顿在完成草原联合之后,总是不断的带着手上的精锐骑行于草原的各个角落。可能今日在东边,十日后便出现在了西边。
没有人知道冒顿这么做的原因,但作为冒顿的儿子稽粥,心里多少清楚一些:“爹,项羽已经死了,中原的战力应该抵挡不住咱们,现在韩王信已经来了消息愿意合作,为什么还要这般做事呢?”
本来在草原上的语言很多,但没有一个父亲的称呼是爹的。这都是这些年来中原和草原的接触,才让不少草原的称呼变成了中原的称呼,冒顿知道再这么下去,会有绝对的麻烦:“既然项羽大哥死在了汉国的皇帝手里,那么就证明汉国的皇帝比项羽大哥还要厉害。咱们这般迁徙不为别的,就为了练兵,让他们听话。”
冒顿微微一笑,心里琢磨不是为了练别的兵,就是为了练你稽粥!
正所谓杀人者怕被人杀,冒顿弑父,怎么能不考虑自己的孩子今后会不会也给自己来一遭呢?
“爹,那也得等个时候吧,如今中原也在逐渐的恢复元气,时间拖得越久,咱们的劣势就越明显。”稽粥在年幼的时候就听冒顿说中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巨鹿之战后,秦世帝国分分钟又组织了几十万人的部队,可把人数少得可怜的匈奴小王子稽粥给吓住了。
“你说的也在理,咱们先去趟东胡王那里,我有些事情要确定一下。”冒顿已经把草原上的楼兰、乌孙、呼揭等二十多个部落都统一了起来,北边的丁零等部落也是一样的听命令于自己,唯独这东胡王不仅不听命令,还索要冒顿的妻妾,所以冒顿想把东胡王解决后,最后再和中原的汉国来一场立国之战。
双方都想到了立国之战,也就预示着这场中原和草原之间的较量,基本上是双方用尽元气的较量。
东胡王还在想着做美梦呢,可接下来就是冒顿带领几万精骑的到来。没有任何商议的余地,冒顿觉得必须要在这些部落中挑几个不听话的敲打敲打。
东胡王的美梦是实现不了了,毕竟人头落地之前,整个东胡地界基本被屠杀殆尽。并且顺便的,冒顿还把当年自己做过人质的月氏给灭掉,使得整个草原完全属于自己,和南边的中原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