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您觉得呢?”嬴荡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樗里疾本就是赢姓人,和商鞅之间的关系算是后来才缓和的,当然不会为了商鞅冒和所有人的险:“侄儿的意思,叔父明白了,我...保留意见。”
“您呢?”嬴荡年虽不大,但天生神力,年纪轻轻就在戍边之地立下战功,这点景监清楚的很。但景监毕竟是个厚道人,厚道人说话是厚道的:“我还是不认为商君会造反,就...把他圈禁在商地吧,如何?”
嬴荡再次的耸耸肩,示意就这么办。
景监和樗里疾相视一眼,在拜见过嬴荡和嬴稷后,便彻底的离开了咸阳的内宫......
商鞅在秦国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但由于嬴渠梁的绝对支持,再加上自身政治改革的血腥,使得只要是个人就尊敬商鞅,同时也害怕商鞅。
有能力的人毕竟少,犯错误的人还是多的。所以在商鞅变法这压力巨大的情况下,除了那些少数因为政治改革而成为人上人的人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恨死商鞅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商鞅的‘逃亡’之路其实并不安全,不时有刺客出现,让商鞅等人难以防御,身心疲惫。
“老爷,去了商地就安全了吗?”当年的村姑此时也成了中年妇女,跟着商鞅这些年虽然没有名分,但也是很满意。
商鞅对于村姑的话还是很认同的,在可靠方面村姑甚至超越了嬴渠梁和景监:“你说得对,只要待在秦国咱们就是个死。我死倒无所谓,只是我死后你和跟随我的人怎么办?”
“咱以妇人,不敢多言了。”村姑见商鞅没了注意,所以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孝公赐给咱的是赏赐的,咱们自己争取的是自己的。你想不想当王后?”商鞅说完后,村姑立马跪了下来:“老爷,如果没有您我这辈子都还在村里受尽欺辱呢。是您解救了我,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走,去郑县,那里防守薄弱,咱们打下那里,要不自己称王,要不也可以有退却的余地。”商鞅是想在郑县当成落脚点,在抵挡不住前送给魏国,以谋求在魏国的生存。
但商鞅这次却失误了,常年在政治舞台上长袖善舞所向披靡的商鞅此时却忘记了自己是个政务奇才,不是个军事奇才。所以在进攻郑县,突然发现郑县的战力如此之强的时候,商鞅竟然没有撤退,反而不断的进攻。
商鞅的人是越来越少,而守卫郑县的人却越来越多。
“商君,别来无恙啊。”司马错带着秦兵包围了商鞅,商鞅也看到了司马错:“我推荐你去师父那里果然没错,你在兵法上果然有厉害的地方。”
商鞅这么说就是想让司马错想起自己对其的好,只是司马错也是没有办法:“商君,谢谢您给我的推荐。但人各有主,您不好好的待在商地养老还进攻郑县,您这是要造反啊。”
商鞅刚想开口训斥,便看到了从司马错身后走出来的嬴荡:“原来...是公子的意思。”
“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嬴荡看了眼商鞅,知道商鞅今日就要完了:“谢谢商君为秦国做的一切,史书上会有您重重的一笔的。”
于是商鞅被司马错派人五花大绑的抓了起来,其他除村姑的也是一样被抓外,就地剿灭!
嬴驷转成带着赢虔和甘龙赶到了郑县附近的渑池,在那里看到了面如死灰的商鞅后,也仅仅说了句你的好朋友景监和樗里疾不赞成我们杀你,便派了五辆马车,分别出绳绑着商鞅的四肢以及头部,然后做好了准备。
村姑先行一步自尽后,商鞅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牵挂了:“杀了我吧。”
嬴驷最后想了想,在儿子嬴荡面前说了句悄悄话,嬴荡便走到了商鞅的面前:“先生,父王说了,您死是必然,而您为秦国的变法,会永远在秦国流传下去的。”
已经面如死灰的商鞅突然来了精神,看着嬴荡费力的问道:“除了你和你父王外,其他人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先生一路走好吧。”嬴荡叹了口气,扭头离开了。
这时候商鞅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所以亲自大声喊道:“行刑!”
五匹战马同时发力,就在一瞬间,商鞅的四肢以及头颅便和身体分开,正式的见了阎王。
等嬴驷等人走到商鞅的尸体前发现,商鞅虽然人头分离,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但商鞅的面色,确实笑着的。嬴驷支开了所有人,只留儿子嬴荡在身边:“荡儿,这些都是为了咱们秦国做出贡献的人,你一定要记住了。”
嬴荡拿起了商鞅还在笑的头颅,心里也一阵悸动,同时也默默的说道——荡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