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楚辞小时候没少被暗杀侮辱,只怕如今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养出来的,整个人阴沉邪闷。”卫行云说:“听说他以前受尽这些侮辱,但是他母亲也不太管,只不过受伤了就给擦药医治。”
如此说来,不像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倒像是无可奈何绑在一起的。
上官爵略有沉思。
辛幼安藏不住话:“不是啊,若是像外面流传的那样,他母亲就他一根独苗,从他被人暗害中也不难得知,他母亲其实知道自己生的是个皇子,就算不知道吧,能遭人暗算的,总不会是什么平民百姓,在这种情况下,他母亲不是更应该狠狠抓住这条救命稻草,早点让他父亲将他们赎出去么。”
在这点上卫行云自然也觉得很奇怪。
辛幼安的逻辑按道理来说是对的,但是那个龟公也不像是在撒谎。
“那龟公还说,这娘俩本就看起来奇奇怪怪邪邪呼呼的,都是不爱说话的主,闷葫芦似的。很多时候他娘就看着龟公们欺负方楚辞,也不出面维护,只是负责将人领走。”
辛幼安戚戚道:“这是亲娘还是看护啊?”
上官爵没有说话,示意卫行云继续。
“后来有一天,方楚辞被投毒了,那一次险些让他丧命,也就是那时候,艺伎馆里来了个男人,将他领走了。”
“大概是真的怕方楚辞被弄死吧。”
“逻辑不通。”一直站在一旁的魏潇出声道:“她有后招,为何一开始不用,非得等人快死了,才将他送走?”
辛幼安点头:“而且如果送走就能了事,他们为何要在帝都遭人欺负十多年?”
这种种看起来,方楚辞的成长环境都着实有些奇怪。
什么样的亲娘,会这么眼睁睁让自己的儿子活活被人下毒到差点离世?
这是亲娘么?
倒不如说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才这么做的呢。
这也太奇怪了。
上官爵突然出声道:“龟公可曾说,方楚辞的亲娘叫什么?”
卫行云差点忘了这茬:“有!谢云澜,云海的云,波澜的澜。”
因为这个名字在当年的艺伎馆中,是响当当的,谢云澜的琴在京都中曾经一绝。
她确实曾经是争相被点的头牌,那一抹柳腰,更是引得许多男人砸下重金。
只是她从来不卖艺就是了,无论是谁来,无论是哪个王孙贵族,她似乎都不将他们的钱放在眼里。
要知道,在方楚辞回朝之前,没有人知道生活在艺伎馆的这对母子身份特殊。
那么按照正常的逻辑,她应当也是缺钱赎身的才对。
可谢云澜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她带着儿子,也不躲不避,就留在京都这样的风口浪尖上。
“去查。”上官爵沉吟良久:“南真寺中是否有有一个谢云澜的牌位。”
卫行云惊讶:“您是说??”
谢云澜的牌位在南真寺????
成北接口道:“这样便能说的通他为何要去南真寺了。”
卫行云也不耽误,急匆匆遣了下属去打听了。
“还是不对。”辛幼安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若是他亲娘这么重要,他为何要将她的牌位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