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她写出的信笺一样短的两行字,她看着,由迷茫,转而到泪水充盈。
翠珠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好奇地凑上前去,待看清那字,也不禁睁大了眼睫。
“吾妻阿尘,信已收到,莫慌莫怕。”
……
吾妻……
谁写的信?
为什么叫姑娘‘吾妻’?
姑娘她明明,明明在这康文宫中怀着陛下的孩子啊!
“姑娘,你、你怎么了?”
盛卿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她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滑。
盛卿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她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滑。
一方面是这信里写的‘信已收到’。
她以为自己那封要给成北的信,在翠婉没有来的及交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销毁了。
可是没想到它不但完好的送了出去,还等来了回信。
她欠翠婉的,只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够还清了。
这跃然纸上的十二个字,字迹苍劲挺拔,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
盛卿尘知道这不是来自成北的字,宋塔是大创的大将,成北是副将,若她是成北的妻子,那不会是宋塔出现在东篱皇宫救她。
盛卿尘暂时猜不到更多,只是可以笃定的是,写这个字的人,或许真的是她的‘丈夫’。
不然她怎么会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字,就委屈地想哭出来。
尽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身体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方楚辞之间缺少什么,可如今想来,缺的大概就是这种‘羁绊’。
就像那三个反复出现在梦中的身影,尽管什么都看不清,可她就是知道,这与自己有关系。
这上面的吾妻二字,落笔干脆果决,叫她看出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写信之人长什么样子,可她就是愿意相信,这绝不是骗她的。
翠珠有些害怕朝四下张望一番,见侍候的宫人都在远处,方楚辞自出去之后也没有影踪,这才放下心。
她替盛卿尘擦掉眼泪,小声道:“姑娘,别哭了。”
盛卿尘将信纸收好一同揣进了袖袋里,连同刚才的那样物什一起,紧紧的攥着。
她要找机会——
一定要找机会——
“怎么,朕不过离开片刻,阿尘怎么哭上了?”
翠珠吓得整个人都跳跃了起来,她手里拿着帕子,慌里慌张地跪下去:“陛陛陛下!”
盛卿尘手袖下的掌心又是一紧,她朝方楚辞望过去。
大概是心境不同了,她如今看方楚辞的时候,只觉得背后升起寒气,翠婉的死挂在他身上。
这让盛卿尘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平心静气。
大概只有一瞬,她又别开了目光,径自闭上眼睛。
方楚辞踱步到床榻前,这会子功夫他已经从方才门口那声冷笑质问,恢复成温和的样子:“醒了?你就是不愿意见朕才装睡是不是?”
盛卿尘没有回应。
猝然,方楚辞看见了窝在盛卿尘颈边的信鸢。
他微微眯眸:“这是什么?”
翠珠赶忙一拜道:“陛下,这鸟是方才从窗口飞进来的,它大约是喜欢姑娘,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