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常:“……”
流氓两个字好想拿来骂你啊陛下。
姜安常带着巨大的不安。
这事并不像方楚辞说的这么轻巧,那封信笺,显然是大创送来的警告。
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想方楚辞这次的大创之行曾遇过什么。
怎么就能把人家的王妃给带回来了?
等等,不会……
“陛下!”姜安常肝胆郁结,非常胆战心惊地问出自己的忧虑:“她这次受伤失忆,不会也是您布排的吧?!”
方楚辞很显然已经不想理他了。
姜安常从这无声胜有声中似乎读懂了某些信息,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大创皇帝提着拔刀架在他跟方楚辞的头上,逼着他们交出王妃的情景。
他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出息。”方楚辞冷嗤他一句:“有朕在,你怕什么?”
“怕什么?上官爵十六岁的时候就歼灭敌人数十万,一把无名刀下血魂无数,陛下,您纵然权术滔天,可您不过是年少游历坎坷了些,我们、我们.……”
他说不下去,独自颓唐道:“陛下,咱们将盛姑娘送回去吧?微臣给您找别的姑娘,网罗我东篱,还能找不出一个盛姑娘这样的么?”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方楚辞冷晲他:“朕再重申一次,东篱没有什么宣王妃。”
姜安常:“.……可这大创眼看就要找上门来了!”
方楚辞淡淡道:“来了便来了,大创招待朕许久,朕还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朕很好奇,上官爵当真能从床上爬起来了么?”
什么意思?
他不光拐带了宣王妃,还把大创皇帝弄伤了?
要老命啊!
“陛陛陛陛陛陛陛下,臣想告老还乡,臣这大半年殚精竭虑,眼看身体虚空,太医嘱咐不可多加操劳,眼下您也已经回了宫,那臣看择日不如撞日就——”
方楚辞一把将那信笺甩他脸上:“朕朕朕朕朕朕朕不同意,姜爱卿退下吧。”
姜安常:“.……”
他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太岁!
捡了信笺气冲冲的就要走,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了。
“等等。”方楚辞喊他的字:“如许,辛苦你了。”
若说前面都是虚张声势的君臣之礼,那么这一声如许则喊的姜安常心下一颤。
他入士的时候才十来岁,那些年东篱朝政也不太平,官官相护的多得是。
而姜安常是怀着大信念来当官的,他一心想为生民立命,无奈却是个太过没有背景的小角色。
是方楚辞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阵营。
他不太在意姜安常想做什么,可这宫里,他是唯一仔仔细细为自己考虑的唯一一人。
不管是方才口口声声的劝导也罢,他离开半年姜安常将朝政把持的一派平稳也罢。
他是真的在认真地为方楚辞谋划着,希望他这个皇帝当得顺遂。
可方楚辞注定是个叛逆的上位者。
姜安常背影僵了几瞬,许久才传来一声苦笑:“我欠你的。”
他得去给大创回个信,真心实意地表达东篱没有与大创为敌的念头,再编个看上去就不能像是撒谎的谎,说宣王妃并不在我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