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东篱这些年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说我血口喷人,你还是在心底掂量掂量你们家殿下的为人!”
红桥第一次被人气的满脸通红,她没有想到堂堂西北的飞虎将军宋塔,居然怼人的时候这么伶牙俐齿。
她气得将铁链一挥,眼看就要往宋塔脸上飞过去。
半道却被宋塔徒手拦下了。
“怎么,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你们、你们不要吵了呀!”
突然,下首一个异族打扮的男子痛哭流涕道:“你们的陛下,你们的殿下,你们的娘娘,就算是掉下崖去,也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我们家公主,我们家公主坠崖前身中利箭,这都十二个时辰了,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家公主怎么办呐!”
是克图的使臣。
宋塔停下针锋相对,克图担心他们的公主,宋塔又何尝不担心盛卿尘。
感情不是空穴来风,也不能说没有就没有。
盛卿尘扑上去为上官爵挡箭的义无反顾,他看得分明,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盛卿尘不如其他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武艺傍身。
而且阿依夏木掉下去时是紧贴着上官爵的,他必然不会让阿依夏木受伤。
可是盛卿尘呢,她完全是凭着本能跳下去的,方楚辞未必能拉住她。
退一万步讲,宋塔觉得自己无能。
就连方楚辞都能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可他却晚到了一步。
松开红桥的铁链,他背手走到悬崖边。
接近破晓,远方的天际灰蒙蒙的一片。
派去找的侍卫禁军还没有传来好的消息,他们抓到了凶手也是没有用的。
风声咧咧,吹不散谷底的迷雾。
身后断断续续传来老臣,还有克图使臣的呜咽声。
时间过得越久,他们就越危险。
而直到天光传来,石洞里的上官爵他们也没有等来营救。
他们就像是突然掉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不然怎么会一夜过去,始终没有人找到他们?
不能再等下去了,阿依夏木的烧始终没有退。
上官爵和盛卿尘回到石洞时,都各自睡了一会儿,那只山鸡被处理好架在火堆上。
随着嗞烤散发着阵阵香味。
方楚辞的烧倒是退了,他背上的伤势也没有再渗血。
盛卿尘回来的时候给他找了个撑扶的拐杖,方便他待会挪动。
他们必须要在这休整好,而后去找出路。
盛卿尘将那只鸡分开,没有盐的肉对他们饿了一夜的人来说已经是珍馐。
可是两位皇帝大人都是万金之躯,好多年没吃过如此粗糙的食物,即使味道不错,也是勉强下咽。
上官爵还好,他行军打仗的时候条件自然不比在云京,粗茶淡饭吃过很多,表情没什么变化。
而方楚辞,虽然小时候条件艰苦,可是他娘确实没有在吃的上面亏待过他。
他娘好歹是艺伎馆的红人,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比普通百姓的都要好一些。
他嚼了两口柴柴的鸡肉,万念俱灰地放下了:“本宫觉得吃不下。”
“那你别吃。”上官爵吃完,转身去看阿依夏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