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盛卿尘声音闷闷的:“阿依夏木都跳下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跟下来。”
运气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两人闷头走。
幸好回去的路不算太难走,盛卿尘遵守了两个时辰的约定。
盛卿尘连声音都变得轻快:“方楚辞,我们回来了!”
方楚辞已经靠自己移到了洞口,看见盛卿尘,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发着烧又不敢睡,在这坐了两个时辰有多无力。
他从来没有这么等过谁。
盛卿尘先进去,探了下方楚辞的额头,完了,高热。
上官爵将阿依夏木抱放在洞口,自己一跃而上,分外不屑跟方楚辞打招呼。
“我说上官兄,大难不死应该高兴才对,你怎么每回见我都一副死人脸?”
上官爵冷哼:“不熟,别叫哥。”
盛卿尘往火堆里加了些柴,没工夫听他们拌嘴:“有个陶罐子,需要打些水回来。”
如今四个人在这,两个都半身不遂,能干活的就是上官爵跟盛卿尘。
堂堂皇帝陛下,默不作声拿了陶罐子去打水。
阿依夏木的情况更糟,方楚辞发烧也顾不上了,盛卿尘将她的外杉解至肩膀,小心翼翼地撕开,露出中箭的伤口。
时间太长,血凝固在箭头旁,大概上官爵将剑柄折断的时候使了力,让那箭头偏移了一点,所以旁边缝隙比较大,不断地涌出血。
就很棘手。
盛卿尘将采来的草药分类研磨,待会拔箭的时候必然是要有大量的止血药的。
金疮药给方楚辞用了后只剩一点,对阿依夏木的伤口小巫见大巫。
那箭头一旦动,血喷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再次万幸的是,阿依夏木受伤的位置没有伤及筋骨,往后不会造成手疾。
上官爵很快就回来了,陶罐架在火堆上烧。
上官爵看了一眼阿依夏木,然后问盛卿尘:“怎么做?”
等天亮是不可能了,盛卿尘说:“一会儿你帮我。”
火堆被架高,柴火全添进去,烧的旺一点能增加视物范围。
上官爵看盛卿尘忙碌半晌,突然抓过人摁坐在地上:“先把衣服烤干。”
“没时间了,拖越久她越危险。”
她喜欢把事情做完再放松,一整个晚上神经都紧绷着,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盛卿尘准备好所有能用上的工具,将风险降到最低:“一会儿我拔,你将金疮药撒上去,然后敷上第一排的药,只要血能止住就不成问题。”
上官爵跟着蹲在了阿依夏木身边,他侧过脸不去看阿依夏木裸露的肩膀:“好。”
盛卿尘双手握住箭柄。
拔剑讲究快,一股作气。
她深呼吸,看向上官爵:“准备好了?”
上官爵点点头。
“我数三个数。”盛卿尘数道:“三、二、一!”
细小的噗声响起,随着箭拔出,堵在伤口的血猛然溅到了盛卿尘脸上。
“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