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辞却毫无所动,甚至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就在红桥差点按捺不住时,他轻快道:“东篱。”
上官爵点头:“那便好好玩儿,云京好玩的地方多的是,谢公子切记,手不可伸的过长。”
待人已经下了楼,红桥愤怒难忍地冲方楚辞道:“殿下,这人就是上官爵,好生狂妄!”
“百闻不如一见,是个强有力的对手。”方楚辞慢悠悠喝完一杯茶,眼底的笑意消失无踪。
盛卿尘走的急,随身的手帕落在了桌面。
方楚辞捻过来,将它放在了鼻尖,那上面有种盛卿尘身上特有的淡淡药香。
红桥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又不敢直言,负气地背过身去。
手下攥的死紧,他日若有一天,东篱将大创拿下,那么她定要亲手手刃了盛卿尘那张脸!
“红桥。”方楚辞出声道:“别打她的主意。”
下了楼,上官爵微一侧眸,卫行雨已经很有眼力见儿地将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这是楼上雅座青禾的饭钱。”
掌柜的眼睛都要直了:“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呀!”
上官爵冷哼一声:“剩下的给那位谢公子再上一盅仔姜母鸭汤。”
盛卿尘禁声被他带着走,上了马车,上官爵一挥袖,阴恻恻地盯着她。
盛卿尘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不是进宫去了么?”
“卫行雨没跟你说,我今日回府?”
卫行雨求生欲满满,在车外喊:“主子,我说了的!”
“闭嘴。”上官爵喝他:“耳朵也闭上。”
外边儿没了声响,盛卿尘不服气:“你昨夜也跟圆圆说,今日陪她呢。”
意思是你的话真假难辨,谁知道真的假的。
上官爵被她气死,外加一缸陈醋差点打翻,瞥见她手上又多了几道伤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不听了是吧,非往那地方钻!”
不仅如此,方才一路过来,车夫还与他说了那手臂的事,他心都要沉到胃里去了。
“你明知那截断臂可能感染,还敢去碰,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盛卿尘被训得不服气:“我拿东西挡着了!”
“挡着了那也是条人手,你不能安安分分呆在府里,总要做这些让我担心?还有那方楚辞,你不清楚是个什么人?穿他的衣服,喝他的汤?”
“我身上湿了,总不能湿着衣服去吃饭吧?”
“所以为何要跟他吃饭?方楚辞好大的面子!”
盛卿尘被他的咄咄逼人弄得也克制不住脾气:“下午我用了人家的伞,拒绝不了邀请,请他吃顿饭就当两清了,饭也不能吃?”
“你不跑出去就什么事也没有,呆在府里照顾团团圆圆,总将自己置于那副田地是为何?你终究是个女人!”
盛卿尘听懂了。
在上官爵的眼里,他愿意尊重盛卿尘,可再能干,女人的位置也在男人身后,顾好家才是最主要的。
她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虽然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就是这样,她也忍不住心寒。
盛卿尘便也不假思索地回骂:“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我的初衷从来就不是呆在那四四方方的皇宫里替娘娘们诊脉开养生药!”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