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爵赶到悦乐宫时,那个管事嬷嬷还在原地不停打转,嘴里念念有词,叫苦连天。
一刻钟前——
方才那内室里分明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响声。
可里头的人是宣王妃,她是半点不敢闯进去,唯恐自己惹怒了对方,项上人头不保。
而这隋愿被叫进去陪着,也已经过了有两炷香的时间了,这两人,不是在里边打起来吧?
不可能啊,昨日宣王妃怒气冲冲过来,不是为了解救隋愿吗?
虽然那什劳子的二舅姑二表叔的说辞一听就是鬼扯的。
可她俩,分明是同一战线的不是?
这大晚上的,宣王妃不回王府,跑来她们这儿闹什么?
折寿的祖宗!
而陈九九这个爱挑事的主,也是半点闲不住!
方才她已经从屋里出来,她是当朝太傅的女儿,以后为妃,是比盛卿尘头衔还要高的。
昨日盛卿尘下了她的脸子,她自然是怀恨在心良久。
这个嬷嬷平日里吃了她不少银子,对这位祖宗更是不敢干涉半分,于是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九九在盛卿尘在的那屋外,用手在纱窗上戳了个洞,探看了里边儿的情况。
这一看,就见两个醉酒的女人半仰躺在了暖榻上。
盛卿尘嘴里呜呜咽咽,隋愿嘴里哼哼唧唧。
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醉话。
陈九九冷笑一声,这下便不管不顾了,直接推门进去。
嬷嬷压根拦不住:“哎!”
陈九九进来便是为了泄私愤,她对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只想在盛卿尘这张脸上划个十刀。
地上的碎瓷片映入眼底。
陈九九眸底升起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
她撸起衣袖,抬手去拽盛卿尘的手。
完全醉过去的盛卿尘在睡梦中不耐烦,她扬手一甩,皱眉道:“滚蛋!”
陈九九哪里知道醉酒的人怎么力气还能如此之大,踉跄两步,越发怒气冲冲。
她继而又抓住了盛卿尘的手,这次一点余力没留,直接将盛卿尘往地下拽!
盛卿尘自然是无意识的,等到稍微有些感觉时,只觉得身上一痛,整个人有股子被人扔到地上的痛感。
关节发出疼痛的响声,头也磕在了地上,脸侧更是感觉呲喇一声,渐渐有些温热的黏腻感。
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可酒精造成的眩晕这时候一起袭来。
她微微睁开双目,模糊中有双粉色的鞋离自己很近,可她什么也看不清。
陈九九眼中闪烁着疯狂,看见盛卿尘左边侧脸流出的血液。
那里有一道被瓷片划出的伤痕。
她被血液刺激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
“只要明天咬定是你自己掉到地上的就好了。”陈九九笑的狰狞:“谁让你要来惹我呢,你活该,你——”
“王爷!王爷您怎么会来这,奴才给王爷请安,给王爷请安!”
陈九九动作倏然一顿。
宣王!
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这个房间就是她们平常练习烹茶的一个普通房间,摆设简单,无法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