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寂静。
听到风声赶来的嫔妃也寂静。
上官玥扭头看向冯淑儿,大斥她:“今日的场面是如何,你自己清楚!还敢随意攀咬!”
只有上官爵是面无表情的。
他周身萦绕着风雨欲来的低气压,沉默一瞬,复而一笑:“皇叔,如若你当真不会管教后宫,那今日侄儿便替你管教管教?”
冯淑儿圆目怒瞪:“你敢!”
那立在檐下的上官墨池,攥着手里的羊皮麓子,一只手颤抖的厉害,仿若未听见。
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内容。
上官爵丝毫不看冯淑儿,似乎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御医先给王妃和宋塔看伤。”
见上官墨池没反应上官爵又道:“看来今日的账,是要慢慢算了。”
宋瞿是太医院院正,他平日也习惯随身揣一个小药箱,这会儿主动走到盛卿尘面前。
盛卿尘摇摇头:“我都是皮外伤,找个人包扎就好,宋将军被人下了药,您先去看看。”
她又拿出事先准备在手里的催情解药。
方才那般境况下,她完全没法将解药给宋塔吃下,这会儿让宋瞿带去。
宋塔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只怕战场上最狼狈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几番药物折腾,又被上官爵挥打了几拳。
他此刻贴墙坐着,起也起不来了。
宋瞿靠过去的时候他还隐约有攻击之态,只是眼睛还死死瞧着被上官爵抱紧的盛卿尘。
宋瞿取了个凝神香,往他面前吹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宋塔的眼神才慢慢沉下来。
“这不是普通的催情药,宋将军若是只重催情药,怎么脉搏会乱成这样?”
宋瞿号完脉,有些惊讶。
“自然不单单是催情药。”辛幼安站出来,“宋将军中了一种,我们大创从未听过的致幻毒,此毒发作,令人暴戾非常,还使人陷入轻度幻觉。”
话一出口,冯淑儿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她怎么会知致幻毒?!
而朝臣们同样震惊!
“什么?!”
“既然大创没有,幼安你又怎么知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宣王妃与宋将军会在陛下的方菲殿内?!”
益公公踌躇万千地看向上官墨池,可当今皇帝却头也未抬半分。
御史大夫道:“陛下,还请陛下给个说法!这满屋血迹,差点便闹出人命来,方才益公公为何阻止我们入内?”
闻讯赶来的苏贵妃,疾步上前先问过了盛卿尘,得知无碍后松了口气。
这才转向冯淑儿:“我听闻方才淑贵妃也是阻拦玥儿她们,只怕淑贵妃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吧?”
冯淑儿满目猩红:“你不要血口喷人!凭什么说本宫?”
“凭这些!”
上官玥刚从自己的宫女手中接过方才去捡拾的杯盏,赫然是宋塔桌上方才饮用过的器具!
上官玥方才还有些忐忑,可看清了宋塔的处境之后,她相信,这件事绝对与杯盏里的酒水脱不了干系!
宋瞿匆匆将东西接过去,拿起在鼻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