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杀了虞戈?”徐来反问。
女人却是摇了摇头,道:“怎么处置虞戈是我的事,而茳杳随便你处置,相信以徐道长上元境的修为,要抓一个融元境的茳杳,应该不难吧?”
徐来在心中思量片刻,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的确如女人所说,不难!
虞戈现如今也是融元境修行者,偏偏他修的诡道,而茳杳亦是融元境修行者,又觉醒了凤血,实力自然绝非寻常融元境可以睥睨的。
若他二人形影不离,徐来对付起来,的确是有些困难的,可如果面前的女人抓走了虞戈,或设法将其捆住,仅一个茳杳,他对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便是你找我的目的…”徐来暗衬,喃喃自语:“你想得到虞戈,所以你才先找上了我…”
女人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她瞥了一眼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且与你说说,王简从并州到底带回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招上了杀身之祸的…”
直到后半夜时,女人才披上兜帽离开房间,消失在深宫的茫茫夜色之中。
徐来望着女人的身影与夜色融合,他轻拢房门,衣服也不脱,躺在床上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他早已睡意全无,即便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不住回荡着女人的声音。
原来王简从并州带回来两样东西,一是高祖皇帝遗诏残卷,二则是一块不规则的玉石。
这块玉石来头甚大,是传国玉玺的一角,只要徐来明日将这件事告诉道尊,然后暗中调查这一切都是属实的,那么或许真会如那女人所说,道尊会与女帝彻底反目,然后挑起帝国南北之间的内战。
这将是一场浩劫,战争的车轮会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碾成粉末,而在幕后推动这场战争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记在岁月史书中,成为遭人唾骂的千古国贼…
可徐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得到茳杳,他已经错过一个,不能再错过茳杳了…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徐来缓缓伸出一只手,然后紧握成拳,他在心中无声呐喊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要强求!
可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越是如此去想,眼中的戾气便越是厚重,与以前那双嫉恶如仇的眼睛越来越远了…
一夜无觉,天刚蒙蒙亮时,徐来翻身下床,对着铜镜洗漱。注意到脸上的胡茬子,徐来翻箱倒柜,就是没有找到剃胡刀,所幸以青锋剑将脸上的胡茬子刮干净。
看着铜镜中那张脸,徐来不禁失神,他不住去想对镜梳妆的茳杳的模样,却一时疏忽,手里失了方寸,让青锋剑割破了一点皮。
“嘶!”徐来疼的本能抽了一口凉气,他急忙照了照镜子,发现伤口并不明显,这才松了口气儿。
低头瞥了一眼青锋剑,他不住苦笑,心想自己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玩了半辈子鹰,竟让老鹰啄了眼。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徐来牵着雷驹出了皇城,然后翻身上马,慢悠悠的挤过拥挤的人群,出了永安城后,直奔郊外三十里的一处新建成的道观。
他那被南派拥为一方尊者的师父,此时就在这座道观里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