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保证以后呢,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我们总是身不由己。”茳杳抬眼看向虞戈,她抽了抽鼻子,继续道:“不扯闲篇了,其实这间俑道还有隔音的功能,相当于上元境强者设下的隔音屏障…
所以我才敢跟你提这些旧事,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茳杳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风吹即折,雨打便蔫…
我很清楚我的家族,也很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所以,虞戈…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对我说真话。”
虞戈顿时面色一僵,点头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茳杳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才开口问:“当初,你手里的那杯毒酒,究竟是谁给的?”
虞戈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知茳杳。
爱人与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任凭哪个也不能轻易割舍…说实话,虞戈不想让茳杳在自己与陛下之间为难。
然而,不等虞戈思考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以求让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时,茳杳却又开口问道:“如果那杯酒你不喝的话,那它会被会递到谁的面前?是徐来面前,还是我茳杳面前?”
闻声,虞戈的眉角不住抽了抽,他显然没有想到,茳杳会这么问。
他这才忍不住重新打量茳杳,更理解了当初王简对他说过的话:天家子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茳杳…”虞戈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茳杳冲他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茳杳深吸一口气,又忽然笑了笑,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喝来路不明的酒。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知道那是毒酒,而且你有必须喝下去的理由。
若那杯是给徐来的,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照做了,可你不会,因为你虞戈还是当初的那个虞戈。
不论你经历了什么,亦或者遭遇了怎样的不公,你还是你,这也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你看似平凡,身板单薄,肩膀也瘦瘦的,却能给我一种任谁也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我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呢,没头没尾的…”茳杳伸手扶住有些发痛的额头,又笑道:“其实,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而我注定是要变得。”
虞戈顿时神色一正,他走到茳杳身后,两手将她抱入怀中,安慰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后。”
茳杳反手握住虞戈的手,将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这才长舒一口气,而后又道:“呐,虞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但有些事我必须知道,因为我茳杳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给你那杯酒,并让你要么鸩杀徐来,要么鸩杀我的人,是不是…陛下!”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茳杳亲自问出口时,虞戈还是不住的身子发僵。
他张了张口,却被茳杳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后者神色无比复杂,既有失望也有绝望,只听她叹道:“不用说出来了,从你的反应来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