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说法,在十年前回纥国圣女入永安城赴国宴,自己喝下那杯毒酒后,昏迷不醒躺了整整两年。
两年后,他突然奇迹般苏醒过来,而茳杳也利用这两年时间,成功说服了女帝放她二人去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代价是从此茳杳必须放弃皇嗣的身份。
茳杳自然欣允,而后她与虞戈返回有间酒肆,并在在这安定下来,一晃便是八年。
这八年里,二人形影不离,虽然操持酒肆非常辛苦,却也能苦中作乐。
虞戈听后久久不能回神,他试图寻找一丝回忆,可茳杳所说的一切,他就是回忆不起分毫。
“我记不得了…”虞戈如实道。
茳杳面色一僵,又强颜欢笑,摆手道:“没事,这几年你经常犯病,就好像一直没走出来似的,我都习惯了。”
“是嘛…”虞戈皱起眉头,对此半信半疑。
此时他二人都穿好了衣裳,虞戈在房间中漫步,目光四下打量着。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推开东窗向下看了一眼,然后趴在窗边若有所思,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直到茳杳从背后抱住他,宽慰道:“没关系,即便每天起床你都会失忆,我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咱们这八年的经历,说给你听…我陪着你,永远!”
虞戈晃过神来,他转过身伸手握住茳杳的手,低头看着茳杳,目光认真到一丝不苟,看了很久很久。
茳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陌生,便怯生生的说:“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虞戈却仍看着茳杳的眼睛,认真问道:“你真的是茳杳吗?你没有欺骗我吧?”
茳杳面色一白,罕见的没有及时回应虞戈的问题,分明这个问题简单到不需要思考。
“茳杳,小九?回答我。”虞戈紧攥住茳杳的手,贴近一步,追问。
“我…”茳杳似是想说什么,却终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扒开,一个看上去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皱着眉头冲房间内的俩人喊道:“爹,娘!你俩咋还不出门啊,今天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男孩长得很是稚嫩,虞戈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从他眉宇之间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虞戈松开茳杳的手,指了指小男孩,问:“他是…”
“娘!”小男孩却是望向茳杳,说:“爹是不是又忘了我们了!”
茳杳晃过神来,笑着走到小男孩身旁,将他拉到虞戈面前,同时说:“爹地怎么会忘了聪儿呢,你爹呀只是睡蒙了,对不对,当家的?”
茳杳抬头望向虞戈,眼中竟带着许些企盼,显然她是想让虞戈顺着她的意思接下去。
虞戈没有及时回话,而是又打量小男孩一眼,他看得出,后者那张粉嫩的小脸上,既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