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譬如他与女帝、与道尊或者与面前老人之间的差距,即远超天与地的差别。
“是的。”老人的蓑帽随着声音上下点动。
“那是什么?”虞戈又问。
老人沉思片刻,摇头道:“至今为止,应该还没有人能理解它存在的意义,时间乱流也只是老夫用来称呼这个空间的名字。
就像人活在世上,从出生开始就冥冥中顺应着章法挣扎求生,我们管这个过程叫命理,而最终的结果叫命数,明里暗里趋势你踏上这条路的叫做命运。
可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竟能左右我们的命运?”
说词一顿,老人指了指四周,说:“就在老夫的紫雾之外,那时间乱流,就是通往答案的路。
只可惜,老夫尝试了这么多年,才得出结论,不破天元,是没有资格走出这时间乱流的…所以,天元并非人类修行者的重点,而是新的起点。”
虞戈听的云里雾里,显然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如同无字天书般的存在,尚且是一届凡人的他,又怎能领略天意呢?
老人抽回目光,再次看向虞戈,他脸上的悲凄略有收敛,继续说道:“忘了你的道行还不够,理解不了老夫说的话…你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早就被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志写好了一生的轨迹,这个庞大意志也许就是所谓的世界法则,而老夫紫雾之外的空间,就是通往世界法则的道路之一。
当然,不能排除这并非唯一的路的可能,所以老夫才说,天元境只是新的开始。”
“您这么说,我稍稍理解了一点。”虞戈顿了顿,又问:“可这跟您拘我魂魄又有什么关系?”
“老夫虽然不在人世间,却能演算人世间的一些事。”老人叹了口气,感慨道:“无聊啊,凑巧看见你这一只残魂在天地间游荡…
人的魂魄本就不能在天地间久留,因为这违背了世界法则的规矩,更何况,那时的你还是一缕残魂。
当然了,其中固然有回纥国秘宝锁魂珠的功劳,但老夫还是好奇啊,好奇你小子究竟是有什么执念未了,所以不肯离去,还是因为怨念太深,就连天地也无法消了你的残魂。”
“我本想赌你是怨念太深的缘故,没想到…”老人长呼一口气,笑道:“你竟是心有牵挂之人,是执念太深,所以天地法则也渡不了你…所以说啊,这人世间的情爱真是奇妙。
有些人吧,他就是同林的鸟,大难临头便各自飞了…而有的人,却一根筋死板固执,认定了一段情就撞破脑袋也不肯回头。”
“你小子年纪轻轻,竟是后者,这让老夫很是佩服啊…”老人说话间,一双精明老眼中隐有浊光滚动,他压低蓑帽,不想让外人看见。
“可你小子,身为一缕残魂,竟也敢触摸进入时空乱流的门?”老人抽了抽鼻子,再次抬头,冷眼看向虞戈,道:“老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你这么有趣的小家伙,自然要拉你一把。
说来也是巧合,就在老夫出手拉你的时候,你在人世间的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老夫演算不出那人是谁,但有一段时间内,那颗回纥国秘宝锁魂珠离开了你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