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碰什么,莫非是…
虞戈一脸疑惑的转身,重新打量面前的光壁,陷入长久的沉思。
可就在这时,面前的光壁忽然光芒大盛,刺眼的、最纯净的乳白色的光,似是收到了某种指引、又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争先恐后的向外挤动。
刹那间,光芒刺破四周的黑暗,并向外无限延伸,而身处于光芒之中的虞戈,即便闭上眼睛、即便以双手遮眼,也无法阻拦那白光灼烧他的眼睛。
手背乃至全身上下都似被火灼过一般痛,且这种痛宛若永恒般的存在,尤其是眼睛…
有生以来,虞戈头一次想要挖出自己的眼球,只要这样做能让他好受一些。
就在他被灼热的光包裹全身,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并用力向后拉扯。
无形的手似蕴含着某种虞戈不能理解的力量,将他一路抽离光的世界,又带着他穿过无尽长夜。
虞戈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了一片朦胧,宛若置身云间那般。
除此之外,身体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刺痛,一股困意袭来,让他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他睡得非常舒服,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在睡梦中做了很多梦。
这些梦或长或短,有让他感到熟悉的人,也有一些陌生的场景。
而置身梦中的他,宛若一个透明的旁观者,看着一个个或熟悉亦或陌生的人,在同样熟悉或陌生的环境中上演一幕幕悲欢离合。
第一梦,他梦见了茳杳趴在床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她显然是在陪同病号,而床上躺着的病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戈自己。
此时病床上的虞戈,面色苍白,唇角淡无血色,几乎瘦可见骨,且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由此可见,他保持这种状态应该已经过了很久了。
虞戈不明白,他分明已经死了,为何茳杳还要将他的肉身保存再来,或许比起自己死亡的事实,茳杳更愿意相信他只是突然昏迷了,只要睡上一觉便会醒来,哪怕会“睡”上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肉眼可辨茳杳脸上的憔悴,与睡着后微微颤抖的睫毛,甚至是均匀的呼吸声。
虞戈伸手欲摸,却不出意外的摸了个空,而正在熟睡的茳杳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徐徐起身打了个喷嚏。
随之她徐徐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虞戈,又被泪水打湿了眼角。
显然,对于茳杳来说,每每睁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虞戈,对她而言是一件至今也无法接受的事。
她伸手从被窝中掏出虞戈的手,那只手可见瘦骨嶙峋,茳杳将头缓缓垂下,印在虞戈的手背上,低声说了很多话。
一旁早已化作一缕残魂的虞戈能够听到茳杳在嘀咕着什么,却又听不懂她说的话。
正当虞戈想要贴近茳杳,仔细辨别她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又有一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