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戈和茳杳坐进包间时,正巧听见台下女子收尾,只听她袅袅:“平生未至关山冷,已识斯人眼上霜。”
“好句!”茳杳顿时两眼放光,与台下楼上一众看客一起拍手叫绝。
“怎样,没白来吧。”虞戈笑看着她,又冲店伙计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上菜了。
“就冲这最后一句,今天来的值了!”茳杳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附身在包间外平台的栏杆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看下一场节目是谁登场。
“哟,虞戈你快看,你快看!是京城名旦!”茳杳频频回头冲虞戈招手,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戏台,恨不得前后都长了眼睛。
“看来这家馆子的老板不是简单人呐,京城名旦都能请过来压场子。”
听茳杳这么说,刚刚上完菜的店伙计拿起汗巾擦了擦脑门,笑道:“这位小姐真有眼光,我家老板的确不是普通人,提前给您透个彩,今晚还有压轴戏呢,您就瞧好吧!”
店伙计说完,把汗巾搭回肩上,扭头刚要离开,却被虞戈叫住:“诶?伙计,我点的一桌菜里,可没有这道薏仁玫瑰羹吧?”
被虞戈叫住,店伙计匆忙折身回来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顿时拍了拍脑袋,冲虞戈拱手赔笑道:“哎哟,这位爷,对不住您喽?的确是小人疏忽了!”
“不就是一碗羹嘛,上错就上错,没事儿,他有钱。”茳杳磕着瓜子,回头瞥了一眼,又扭头去看下方戏台子的名角去了。
“不用不用,这个不用爷付钱。”店伙计却是摆了摆手,然后指着对面包间,说:“这是对面包间的公子,自掏腰包请这位小姐的,这羹可是本店的招牌菜之一,是我们老板从南边带来的,北方可是吃不着的,您尝尝?”
“对面公子请的,谁呀?”虞戈与茳杳一同抬头看去,这才瞅见正对面的包间,有一年轻男子冲他二人挥手。
怪只怪方才他二人进包间时,戏台上那一句太过清冷幽怨,文字功底更是了得,吸引了茳杳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周边。
此时茳杳定眼一看,整个人顿时愣住,对面那人她和虞戈都认识,竟是徐来。
看清这人是徐来之后,茳杳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好在徐来只是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将目光投向下方的戏台。
茳杳讪讪起身,回到虞戈身旁,小声道:“徐来怎么也在。”
“你问我,我问谁去?”虞戈撇了撇嘴,又说:“别忘了人家是南方人,兴许是想听昆曲了,又恰巧京城里有南方老板开馆子,这才进来玩玩也说不定。”
“哦…”茳杳丢了手里的瓜子,一只手默默抓住虞戈的手,两眼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看我做什么,脸上只有疤,又没花儿。”虞戈好奇反问。
茳杳则压低声音,嬉皮笑脸的说:“方才那店伙计叫你爷儿,对徐来称呼就变成了公子…我这不是怕你吃醋,所以提前安慰安慰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