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这请人吃茶也是有讲究的,咱们既然做了官,总归还是要学一学的。”说话间,虞戈倒了头壶醒茶水,又过第二泡茶,“如若不然,这失了主人范儿是小,好心办了坏事才是可惜,您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这第三泡茶已经好了,虞戈给纪呈藴倒了一杯,而后推到他面前,说:“纪大人,尝一尝本官亲手为你泡的茶。”
“多谢多谢。”纪呈藴晃过神来,讪讪道:“本官在温州糙惯了,忘了像虞大人这样的京官都是讲究人。”
纪呈藴喝了一口茶,顿时挑眉道:“嗯,的确是多了几分甘甜啊。”
“这等粗茶那有什么甘甜啊,老话说得好,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虞戈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又说“本官刚入江南时,就曾听说过纪大人的名声,纪大人在百姓大众的口碑那是相当不错啊!
也唯有像纪大人这样清廉的好官,才能从这种糙茶中品出一丝甘甜了,换做那些人、呵呵…”
纪呈藴放下茶杯,讪讪道:“都是虚名罢了,传闻还是多有夸张的,本官也只是在做好分内的事而已。或许,本官注定是一届寒生,难上大雅之堂,所以只能从这糙茶里寻得一丝甘甜。”
“既然如此,那纪大人这一届寒生,请我这天策府总监吃茶,又是为了什么呢?”虞戈看向纪呈藴,补充道:“纪大人你应该知道,我天策府是做什么的,我朝自陛下开朝以来,只有我天策府请别人喝茶,还从未被别人主动请去喝茶的…
况且,纪大人想必已经听到了一些传言,本官最近不论是在永安官场亦或是民间的风评都不太好…
纪大人这个时候私下请我吃茶,就不怕被有心人看见了,在永安朝堂上参你一本?”
“他们要参便参,这温州处黄河下游,多平原湖泊,是让历朝历代头疼的地方。”纪呈藴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把我贬走,他们还要自己来填这个窟窿,再贬还能把我贬到哪里去,岭南还是交趾?”
“其实,虞大人方才说错了一句话。”纪呈藴又说。
“哦?哪一句?”虞戈反问。
纪呈藴压低声音,说:“虞大人作为天策府总监,不是曾被当朝右相温白开请去喝茶吗?”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晚上,茳杳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期间滴水未尽,更没有吃过一口饭,把那天策府主事官员急得在外头直转圈儿,偏偏虞戈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
好在虞戈回来的很是时候,主事官员急忙小声上前,刚想向虞戈汇报自他走后,茳杳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寸步未离时,却被虞戈抢先开口,吩咐道:“不用多言,你且下去吧,今晚殿下的胃口,就包在我身上了。”
一听虞戈这么说,那主事官员顿时松了口气儿,急忙按虞戈的吩咐,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茳杳正趴在床边,百般无赖的扒拉着手指头,终是忍无可忍,冷哼一声,埋怨道:“好你个虞戈啊,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本殿下一肚子的火都没出撒气!”
凑巧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茳杳毫无防备被吓的坐起身来,然后只听开门那人问道:“出门时就打了一路的喷嚏,还在纳闷呢究竟是哪个怨种在惦记我,这下可让我抓到了,原来是你这个小怨种躲在被窝里说我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