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男子急忙让出路来,又伸手指明方向。
茳杳没有立马动身,而是头也不回的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二人谁也不许进山,听明白了吗?”
“是…”跪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护卫异口同声道,俩人的眼睛却在有意无意的盯着那男人,仿佛在无声警告着什么。
随后,茳杳这才迈开步子,踏上进山小路,那男子也暗中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而后跟在茳杳身后。
“叫什么名字啊?”走在上山路时,茳杳忽然问了一嘴。
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子愣了愣,然后老实答道:“回殿下,下官水自流。”
“水自流?是个有趣的名字。”茳杳笑了笑,说道。
水自流忍不住瞥了一眼茳杳的背影,他很难想象,面前这个芳龄不过二十,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女孩,举手投足间从容稳重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孩。
茳杳用余光斜瞥他一眼,端在身前的手两指不停地摩挲着,只听她似漫不经心般问:“水自流,我问你,在你眼里,你家虞总监是个怎样的人?”
水自流顿时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这个嘛…”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敢说?”茳杳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
她也好奇,在水自流这种外人眼中,是如何看待虞戈为人的。
“那倒不是。”水自流却是笑了笑,而后拱手道:“虞总监先前吩咐过了,只要是殿下想知道的,一定要事无巨细知无不言。”
闻言,茳杳不住的挑了挑眉头,又道:“那好,你细细说来,我听着。”
水自流挺直身子,一手端在身前,扭头看向一侧,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须臾,只听他姗姗迟道:“怎么说呢,在下官看来,虞大人他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人。”
茳杳顿时皱起眉头,两手负于身后,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候水自流的下文。
“虞大人先前说过,他与殿下之间没有秘密,那水自流便直说了。”水自流忽而露出一抹苦笑,继续道:“其实殿下,水自流本应是待斩之人,因家兄水成文在宝船监造案等事中,为凉国密探做事。
按理说,我水家应该满门抄斩…但虞大人保住了我,还有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女。
当时,我正在南方出云派中修行,后来被虞大人提拔为天策府官吏,再后来便是现在了。”
“哦,听懂了…”茳杳指着水自流,说:“你是说你很感激虞总监救了你和你侄女,但你又很怕他…是因为,你的侄女被虞总监照看着?”
水自流却是摇头道:“不,我那侄女现和我住在一起,说实话起初我不想与天策府有任何瓜葛,只是因忌于唯一的亲人在虞总监手中,而不得不为天策府做事。
在闽南地带开设天策府三组,等同于是在挑衅南派宗门世家,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并不愿意掺和。
虞总监完全可以用我侄女的性命来要挟我继续做事,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救了我,所以我敬他,我看不懂他,所以我也有点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