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拜尔德半信半疑的反问。
“也不算意外吧…”虞戈摸了摸下巴,扫了一眼荣子翼的尸体,轻叹一声道:“我早就知道,汤寻文的旧部中肯定会有人不服我,譬如荣子翼,他敢密谋杀我,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拜尔德顿时挑了挑眉头,问:“那你还敢让他来护送你?”
“这不是有你嘛。”虞戈笑答。
拜尔德又问:“你又不知我是修行者,怎会轻易把性命托付给我?”
“我当然知道你是修行者,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虞戈忽而冷笑一声,反问:“你说我应该叫你拜尔德呢,还是应该叫你…魉!”
当虞戈说出魉这个字的时候,拜尔德眸光一颤,随后警惕的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演戏?”虞戈拍了拍手中的沙子,又说:“当初在蓟楼城信王宫内,听我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记得你那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样…一样的害怕、忌惮,仿佛这一个字能要了你半条命似的。”
说词一顿,虞戈轻舒一口气,又徐徐感慨道:“说起来,那时真的是多亏了李俊臣及时赶到,不然我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
从哪以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我抹杀,包括在永安城郊外白桦林那一次,我知道你也在场!
可惜白桦林那次失败了,你大概也没想到,那几个梅花内卫会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有想到我有越境一战的资本。
只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时你为何不直接出手杀了我?即便道尊回来,在他来之前,你绝对有足够的时间来杀我。”
“后来我想到了,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在害怕,害怕仇家找上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你是不会出手的!”虞戈冷眼看向拜尔德,质问道:“你是梅花内卫,也是过去与诡剑宗有恩怨纠葛的魉!”
“虞大人,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拜尔德面色一沉,面对虞戈所说的话,他依然摇头否认。
虞戈无奈摇头道:“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没关系,有人会让你承认的。”
拜尔德依旧矢口否认:“虞大人,你不要在跟我开玩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魉?我想你是认错…”
话没说完,他便猛地顿住,目光不敢置信的看向虞戈,那张本就略显紧张的脸冒出大量细细麻麻的汗珠子,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目光死死的盯着虞戈手持之物。
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虞戈手持之物,那是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不知是何材质,但以拜尔德修行者的目力能够清楚的看出,这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令牌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字。
可不知为何,从虞戈伸手入怀掏出这块令牌后,拜尔德便因紧张而哽咽,一张俊俏的脸也因极度惊慌而扭曲的不成样子。
虞戈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反问:“我想,不用我向你介绍这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