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轻扣房门,虞戈晃过神来,对其说道:“进。”
房门从外面被人拉开,那人一身黑袍闪进屋内,随后来到虞戈身前,正是白天刚进都护府时与大部队分离的肖峰。
肖峰喉结滚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虞戈推来一杯热茶,并对其说道:“肖大哥,先坐,喝口茶再说。”
看起不经意的举动,令肖峰心头一暖,他早就口干舌燥,此时也不再顾忌上下有别,抓过茶杯一口干到底,然后坐下。
“肖大哥,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虞戈两手抵住下巴,目光深邃看向肖峰,压低声音问道。
肖峰捋了捋思路,然后回道:“除了城里巡防的鞑靼人以外,都护府一切正常。”
“天策府在都护府的布置呢?”虞戈又问。
肖峰继续答道:“天策府在西域的情报网虽然漏洞百出,但对于都护府所设之地的布置还是非常慎重的。
今日下午,我与在都护府内的一组官员碰面,但从一组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些年来汤寻文本本分分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都护府不论是军制还是关税,都如纸面上所记载那般,没有任何漏洞。”
“照这么说,汤寻文还真没有撒谎?”虞戈听后,嘟囔一句。
“未必。”肖峰摇了摇头,又说:“我还雇人与城中一些本地民众打听过,他们说,这些鞑靼人是半年前便开始在都护府内活动的…
而汤寻文是在两个月前再次上书永安,称车迟国有反骨,请求陛下斟酌如何处理此事的。”
虞戈接话道:“或许真如汤寻文所说,是鞑靼人作乱再先,他不得已只能以夷人制夷,后来见事态不对,便…”
“不对…”虞戈忽然想起,之前在饭桌上汤寻文说过的话。
虞戈清楚的记得,汤寻文说,鞑靼人在西域境内作乱是近三个月前的事…
如此一来,在与肖峰打探而来的情报相比,这前后的时间差便有了很大的矛盾。
“小虞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肖峰见虞戈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虞戈晃过神来,对肖峰解释道:“如果汤寻文还没有老糊涂的话,那么他或许还真藏着一条大尾巴。”
肖峰顿时神色一紧,虞戈又将汤寻文之前在宴会上所说的话,复述一遍讲给肖峰听。
肖峰听后,又沉声道:“汤寻文今年六十有四,一组的人说他身子骨向来不错,能吃能睡,应该还没到说胡话的地步。”
“也就是说,汤寻文在撒谎,可能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个不合理的时间差。”虞戈一语道破。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最有说服力,可是…”肖峰又皱起眉头,疑惑道:“汤寻文真有事瞒着咱们得话,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仅凭一只鞑靼人的雇佣军,他还想让西域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