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虞大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上官飞燕白了他一眼,又百般无赖的说道:“这里是都护府不假,也是西域为数不多的大城,有一些鞑靼人也很正常,难不成他们还敢劫掠都护府?”
“不是。”虞戈摇头回绝,目光却一直紧盯着车外,良久,他又说道:“注意哪些鞑靼人,他们好像在巡视街道…”
“什么,大白天的你瞎说什么鬼话!”上官飞燕听的一愣,即便不相信虞戈所说,却还是伸手推开身旁的车窗。
她仔细眺望一眼窗外异域街边,卓姆也非常好奇的瞥了一眼。
只见人流不绝的街头闹市上,几乎是走十几步便能看到身披毛皮或穿着皮质甲胄、腰间别着弯刀、三五成群的鞑靼人。
他们穿梭在每家街头门铺前,看似漫无目的,可眼神却一直在警惕着四周。
“还真是…”上官飞燕一改狐疑,喃喃自语道:“堂堂都护府所在地,怎么街面上没看见过几个武朝士兵,反而是鞑靼人在寻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鞑靼人的定居点呢,这汤寻文到底在搞什么。”上官飞燕越看越是心惊。
虞戈则伸手唤来肖峰,后者来到马车旁,虞戈向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嘱咐道:“肖大哥,小心行事。”
肖峰点了点头,他什么都没有说,一人一骑偏离车队,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你让他去做什么?”上官飞燕好奇的问。
“虞哥哥自然早有打算,你个护卫,没事打听这么多干嘛。”卓姆插了一嘴。
上官飞燕自然不服,二人再次四目相对可谓是针锋对麦芒。
见状,虞戈无奈摇头苦笑,又出声打断俩人:“你俩莫要在拌嘴了,我只是让肖大哥去打探打探,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多留点心眼,就多一点保障。”
卓姆冲上官飞燕冷哼一声,别过头的瞬间俨然换上热情的笑脸,对虞戈道:“还是虞哥哥事无巨细,有备无患。”
上官飞燕嘴角抽了抽,同样冷哼一声,反问虞戈:“鞑靼人在小翡翠城公然袭击武朝官员,而这都护府里却用鞑靼人寻访街道,这绝对不是巧合了。
说不定前面就是龙潭虎穴,你现在掉头出城还来得及。”
“为何出城。”虞戈反问。
“汤寻文居心不良啊,城里满是鞑靼人在巡防,很难说这都护府现在究竟还姓不姓武。”提起这事,上官飞燕顿时一脸正色,只听她继续说道:“特别是汤寻文任期将至,若他不想交出安西都护回京养老,只怕…”
“只怕什么,他还敢谋逆不成?”即便马车隔音,但虞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信王茳天詹,前车之鉴仍在,历代西域都护也仅仅是虚职,他汤寻文拿什么造反?”
听虞戈这么一说,上官飞燕顿时语塞,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只能回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心难测嘛…”
可她也知道,汤寻文大概率是不会谋逆的,正如虞戈所说,西域不是幽州。
信王茳天詹为何敢反,长期蛰伏是其一,与外族勾结是其二,最重要的一点,他有幽云十六洲做称雄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