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朝下方的茳杳隔空伸手，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茳杳亲眼目睹道尊以剑指杀掉自己，心中滋味不言而喻…

忽然，虞戈定睛看向自己的手，他发现自己的生魂已经有溃散的迹象，右手上有三根手指已经变得有些透明了。

“到头来，还是要分开吗？”虞戈闭上眼睛，又转过身去，伸展双臂仰面朝天，最后缓缓睁开眼，直视头顶刺眼的阳光。

他朝着太阳伸出中指，努力的扮出一副凶恶表情，以最不屑的语气，骂道：“如果人生来就写好了结局，如果真的有叫命运的狗屁东西存在，那么我鄙视你！

你可以带走我的生命，但你也永远别想让我屈服！”

说完，他看着右手已然消失的三根手指，忽然觉得心中无比憋屈，竟一口咬向自己的右手。

只听呲啦一声，虞戈用力之大，直接咬破了手掌，可里面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数缕金灿灿的流霞。

“小九！”虞戈翻转身体，伸出右手再度指向下方茳杳，隔空呐喊着茳杳的乳名。

心中的不甘与不屈，皆融进这一声悲愤的呐喊，他将茳杳的模样刻在记忆里，发誓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忘记，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那从些掌心伤口处流出的金色流霞，却在向下沉淀，一点一点灌入那没有灵魂的肉身躯壳…

茳杳身子猛地一僵，就在刚才，她仿佛听到了一道亲切又遥远的呼唤声。

即便声音非常模糊不清，仿若阵阵风中呜咽，可茳杳就是认定，那是虞戈在喊她的名字！

虞戈还活着！

她体内凤血瞬间沸腾，仰头朝天声嘶力竭的尖叫，其声清脆嘹亮，宛若一只刚刚展开羽翼的雏凤，向命运呐喊发出挑战！

轰隆一声闷响，脚下的泥土已然崩裂，道尊白眉微皱，负手向后连跳三步。

下一刻，茳杳竟破开了道尊的定身术，只见她身子一个踉跄，与身旁脸色发青的虞戈一同扑倒在地。

破开道尊的定身术后，茳杳来不及多想，起身将一旁脸色发青的虞戈抱入怀中，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后，又不甘心的俯身去听他的心跳。

然而，此时的虞戈已没有了呼吸，更没有任何心跳。

茳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死死的抱住虞戈，将脑袋埋在虞戈的怀里，感受着最后一丝余温，嘶声哀嚎大哭：“为什么，我明明听到了，活过来，求你，求求你了！”

距她五步远的道尊见此情此景，不禁摇头道：“没用的，本尊的剑指之下，他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可此时的茳杳正沉浸在莫大的痛苦中，无暇顾及道尊说了什么。

“年轻时的情情爱爱，最容易懵逼人的眼睛。”道尊忽发感慨，而后抽离目光，暼向茳杳四周那布满龟裂的地面，伸手抚须道：“本尊当年没有看走眼，你的天资不在先帝之下，将来彻底觉醒凤血，前途自然不可…嗯？”

话没说完，华发道人突然白眉紧皱，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虞戈，只见后者脸上的青色正在渐渐消退，隐有要醒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