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梅花内卫,离开此地后,至少百里内不会有追兵堵拦。
天下处处都有女帝的耳目不假,可天下又大似江海,一但鱼儿游入江海中,再想要找回来可就难了。
长宁宫前,华发道人向前迈出一小步,却听一旁的女帝问道:“怎么,这就站不住了?”
“再远一些,想追回来,可就难了。”华发道人冷哼一声。
他一甩袖袍负手向前迈出一步,竟踩着那看不见的空气,似传闻中巡查四界的仙人那般踏空而行。
虞戈与茳杳共乘雷驹准备离开,在虞戈的坚持下,茳杳坐在了前面,可到准备出发时,雷驹又不知怎地,竟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虞戈抖了抖马鞭,这才发现雷驹正在轻微颤抖着。
他认为是树林里仍有伏兵,所以雷驹不敢通过,便试图通过抚摸雷驹的鬓毛来安慰它:“雷驹啊雷驹,你又觉察到什么吗?不要怕,他们追不上你的。”
话音刚落,忽有一阵狂风大作,吹的地面草皮翻滚,更让马背上的二人睁不开眼睛。
虞戈急忙伸手护住茳杳,好在这股怪风只持续了数息时间,待风停后,除了遍地狼藉以外,一切又重归安静。
“好怪的风啊。”茳杳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抱怨道。
“这风不对劲…此地不宜久留,雷驹,快走!”虞戈两腿猛地夹紧,又以马鞭抽在雷驹的屁股上。
雷驹打了一个响鼻,这才不情不愿的迈开蹄子,可还没等雷驹跑出去多远,便听一个悠长久远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那略带愤怒的深沉之声宛若天上梵音,怒斥道:“孽畜,知道是本尊,还敢偷跑!”
听到这个声音,雷驹猛地停在原地,让马背上的二人猝不及防间被甩飞出去,落地时虞戈本能护住茳杳的脑袋,但即便如此,俩人还是摔得十分狼狈。
虞戈与茳杳互相搀扶着起身,再看雷驹,已然趴在地上,脑袋摆的极地,就连两只耳朵也无力的向下耷拉着,仿佛在向某个强大的存在表示臣服。
茳杳忽然面色生变,伸手遥指天边飞来的一道人影,惊道:“那是什么!”
“跑!”虞戈看也不看,扭头便拉着茳杳的手往树林方向逃窜。
方才那一阵怪风不是天为,而是人为,而能驱雷掣电,改变天境的人,必然是上元之上的修行者!
能千里传音又能掀起一阵怪风的人,永安城中屈指可数,偏偏这声音是个男人,听起来又极为陌生。
在虞戈现有的认知里,这样的修行者除了陛下便只剩下两人。一个是实力在上元境之上的承天寺老和尚,而另一个…便是刚来永安不久的南方道尊!
方才那绝对不是承天寺悟空大师的声音,也就是说,道尊放下身段,亲自来抓他二人了!
面对上元境以下的修行者,虞戈还能有手段与之周旋,可若是道尊亲临,要捉他二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华发道人踏空而来,人尚未落地,便已将目光投向狼狈逃窜的一对苦命鸳鸯。
只见他两指并拢向着二人的方向轻轻一点,同时喊了一个字:“定!”